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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歌 路加

主角:裴佩徐飞
主角是裴佩徐飞的小说是《笑忘歌》,它的作者是路加写的一都市类小说,文中的都市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我们以为“拉勾上吊”就真的会“一百年不变”我们相信“永远”,相信感情不会褪色,一定能战胜时间和空间可....
状态: 已完结 时间: 2020-04-11 17:5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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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裴佩,出生在一个中规中矩的知识分子家庭。我的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大学老师,配合上我故乡人民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大学情节,使我从小就被灌输了满脑子的“知识就是力量”的进步思想。

断奶之后,事业心很强的妈妈迅速拿起手术刀回到了临床第一线,爸爸也要到北京进修,根本无暇照顾我,我被送到了刚退休不久的爷爷奶奶那里。他们原先都是大学里专搞学术的老教授,恨不得把书全都塞到我脑袋里去。我小学的时候,奶奶总喜欢在饭桌上讲我小时候的事,她说我话不多,不爱哭,却也不爱笑,有些孤僻,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摆弄一个有些旧的玩具熊。那时候的奶奶为了早期启蒙教育,会端一个小马扎,坐到我身边,捧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像念经一样反反复复的诵读。我不吭声,完全置若罔闻,奶奶也不急,继续日复一日的念着,一直到有一天,奶奶念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候停了一下,她觉得嗓子有些痒,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想到正摆弄玩具熊的我竟突然抬起头,脆生生的接了下去:“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奶奶大喜过望,使劲拍打着我的肩膀,从此更热情而坚定的把她的学前教育贯彻了下去。

一年以后,我竟然真的把那本唐诗三百首背了下来,当时我只有四岁。

奶奶逢人便夸我聪明,我的婶婶听多了,便开始不满了起来。

她的女儿也就是我堂妹,叫裴芳,只比我小1岁。我和裴芳无论从长相到性格,都南辕北辙到完全不似两姐妹。好比我很壮,从小就个子高,骨架大,裴芳则又瘦又小,弱不经风;好比我不认生,谁抱我都不哭,裴芳认生的厉害,哭声更是嘹亮;好比我爱听故事,背唐诗,裴芳爱唱歌跳舞跳皮筋;好比我从小就向往读书写字,常在报纸的边缝处写些不明所以的鬼画符当作“文字”,裴芳则更偏爱图画类的东西,从小便对画画展现出非凡的兴趣与特长。

奶奶念唐诗给我听的时候,裴芳就坐在我身边,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摆弄着婶婶买给她的芭比娃娃,把娃娃的胳膊和腿折叠成各种各样的姿势,还将娃娃的纱裙平摊在床上,像展览会一样摆成一排。

那个年纪的孩子,终归没有人可以抗拒芭比娃娃这样***华丽的玩具,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用眼角斜睨着裴芳手里的芭比时心底煎熬的羡慕之情,当然,大概还混杂着一些嫉妒和不甘。但是对我来说,强烈的自尊心似乎与生俱来。我不喜欢乞求,撒娇,像块废铁一样坚硬固执,只是抱着爸爸送我的破旧玩具熊安静的把玩着。

“姐姐,你看,漂亮吗?”裴芳拉了拉我的袖口,把刚刚穿上白色婚纱的芭比递到我的面前,脸上绽放着自豪而欣喜的笑意。

我喜欢芭比,可我不喜欢裴芳脸上的笑容,提醒着我,她有我没有的事实,于是我木着一张脸,漠然的摇了摇头。

裴芳愣了一下,随即扁了扁嘴巴,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厨房里跑过来的婶婶,她的腰上还系着围裙,脸颊上有颗颗汗滴扑簌的滑落。她把不停哭闹着的裴芳从床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一边颠着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

我能够感觉到婶婶眼角里透射出的不满,但是我无从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晚饭,奶奶和婶婶包了酸菜包子,蒸了两大锅,妈妈下班之后回到家,刚好开饭。

“哎呦,嫂子,我包了一下午的包子,累的腰酸背疼的,你过来帮我捏捏。”婶婶转了转脖子,笑着坐到了我***面前。

我妈好脾气的笑了笑,撸起袖口,开始帮婶婶按摩。

“嫂子,你别看我天天待在家里,没出去工作,这家里里里外外的张罗,可不比你轻松。再说这俩孩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裴芳还好,比较老实,话也不多,你家裴佩啊,可真没少让**心。这不,今天中午,我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切菜做饭,俩孩子在屋里自个儿玩,没一会儿功夫我就听见裴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哎,你说说这两个孩子……”

“肯定是裴佩又欺负妹妹了,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事儿精,裴芳妈,你多担待,等会儿我说说这孩子去,让她给裴芳去陪不是。”

人们常说,不能在别人的背后说坏话,但是又有谁有胆量把坏话当面讲出来呢?

我家就有一个。

当时,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动画片,裴芳就坐在我旁边。她用双手捧着一个西红柿,啃的嘴边和胸口都是红色的汤汁。

向我妈告状的时候,婶婶没有丝毫回避我的意思,或许在她的眼里,我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也不会在乎她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饭间,我依然话很少,坐在最四方桌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个小盘子,我不吃肥肉,每次吃包子都不可能大口大口的咀嚼,总是像解剖一样把包子打开一个豁口,然后一点一点将肥肉丁捡到盘子外面,最后才把菜、瘦肉和包子皮依次分别吃下去。

“裴佩,我包的包子不好吃吗?”

我抬头,看着桌子对侧的婶婶,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依然我行我素的捡肥肉。

“你这孩子,大人跟你说话你没听到?”我妈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

我哆嗦了一下,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吃饭的时候干嘛一惊一乍的,回头再吓着孩子。”爷爷说。

“爸,这孩子太没礼貌了,你看她对她婶婶的态度,小时候不管教,大了就养成坏毛病了。”我妈放缓态度,回应爷爷的和稀泥。

“就是,爸,今天中午你没看到,她还把裴芳欺负哭了呢。”婶婶时刻不忘落井下石。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裴佩,跟婶婶和妹妹道歉,说知道错了,以后他们再问话肯定不会不理不睬,而且不会再欺负妹妹了。”奶奶摸了摸我的头顶。

全桌的目光都汇聚在我的脸上。

如果是30岁的我,一定会二话不说,低头道歉,脸面算个屁,有的是比它更重要的事。

可是当时的我并不这么想,大概是因为世界太小,只有眼前的那么丁点大的区域,再无足轻重的事情都能被瞬间放大无数倍,长久以来对婶婶的不满,对别人偏心的愤怒,早已经汇聚成我胸腔里最强烈的火焰。

“不。”

我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继续低下头,专心致志的捡我的肥肉丁。

这顿饭终于因为我的固执和无动于衷而无可避免的演变成了一出战况激烈的武侠片。妈妈是怎么霍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把我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扬起手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的印象都很模糊。只是记得,我挨打了。

我很少哭,更不可能疼哭,一般的小朋友上房揭瓦后磕碰流血是常事,我自然也不例外,每次摔的很惨,血肉模糊,紫药水涂了一大片,我依然是一副眉头也不眨一下的淡然表情,但是这次不一样,委屈和愤怒混合在一起,轻易的让我泪流满面。

我狠狠的咬在妈***手腕上,在她吃痛松手的时候摔到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进叔叔婶婶的房间里,反锁了房门。

敲门声,叫喊声,声声入耳,我却置若罔闻。

我走到婶婶的梳妆台前,那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婶婶很爱美,每月都有大把的银子花费在化妆品上,我不知道这些灌灌水水的东西为什么可以如此价格不菲,于是随手拿起一瓶,摇了摇,又打开盖子,按了一下瓶口的按钮。

一阵气雾喷了出来,我打了个喷嚏,鼻息间净是芬芳的香气。

我揉了揉鼻尖,那阵痒痒的感觉总算缓解了些。我将它放回远处,又拿起桌子上一个像蜡笔一样的圆柱形的东西。

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时代,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的家庭来说,一管口红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但是在一个4岁孩童的眼中,口红只是一只可以涂在嘴唇上的蜡笔,仅此而已。

我打开口红盖,旋出来大半截,用力把它掰了下来,用拇指和食指捏紧,然后高举着胳膊,在镜子上专心致志的涂抹了起来。

除了口红和香水,童年时如同恶魔的我还对婶婶做过很多惊世骇俗的坏事。比如在她午睡的时候往她***的肚皮上放冰块,用针划破她的丝袜,往她的拖鞋里塞我嚼过的泡泡糖,以及在她重新开始工作之后往她午餐的饭盒里撒盐。

婶婶的性子很急,爱憎分明,她宠爱妹妹,那么哪怕她提再过分的要求她都会去满足,她讨厌我,那么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她也会找茬滋事不给我好果子吃。于是我们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的怪圈,她欺负我,我报复她,她再欺负我,我再报复她,如此往复。

妈妈曾经试图缓解我和婶婶的矛盾,于是她在常识的范围内对婶婶更加言听计从,对裴芳更加宠爱有加,试图平息婶婶内心对我的怨怼,但这些示好的举动被我看在眼里,却统统成为了妈妈偏心的证据。我不明白为什么只因为我比裴芳大就必须要事事让她,为什么只要她一哭所有的错就都到了我的身上,眼泪和撒娇永远比事实具有说服力,只要裴芳的脸上挂上了金豆豆,我对也是错,错也是错。刚开始,我只是不怎么搭理裴芳,她很腻我,依然抱着芭比娃娃可怜巴巴的跟在我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但是久而久之,当对婶婶和妈***愤怒累积到了一定程度,裴芳就成了我唯一的发泄口。

你们不是冤枉我欺负她么?反正这罪名我已经坐实了,就干脆如你们所愿吧。

我扔掉了裴芳的芭比娃娃。

刚吃完午饭,爷爷奶奶和裴芳都已经睡着,我闭着眼睛装睡了好些时候,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做坏事,内心复杂的滋味难以言喻。我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裴芳的床前,那个华丽精美的芭比娃娃正躺在裴芳的枕头旁边,她甜美的微笑让我想起了裴芳微笑时两侧脸颊上深深的酒窝。我把她塞进我的睡衣里,用手捂住,像个怀孕的妇女,我打开房门,像只矫健的兔子一般跑的飞快。

我下了一层楼梯,来到走廊里丢垃圾的管道口前面。

管道口的铁闸有些生锈,要打开的话颇费了一番力气,还沾了我满手铜绿色的碎屑,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把手伸进衣服里,把芭比娃娃扯了出来,像丢一颗烫手的山芋一样把她丢进了垃圾管道里。

她很轻,不像一般的垃圾一样,下滑时会发出咚咚的摩擦和最后落地的回响,以至于我对于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我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躺回我的床上。我背对着裴芳,用力的咬着指甲,却怎么也无法平复自己纷乱的心跳。

芭比娃娃的失踪让从午觉中睡醒的裴芳大哭不止,她坚持睡觉之前娃娃还在,奶奶翻遍了全家也没找到娃娃的影子,最后板起脸来下了“一定是你在外面玩的时候弄丢了”的最终论断。裴芳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身体一抽一抽的抖的很厉害,她觉得很委屈,她知道自己没有撒谎,她清楚的记得睡前她还摸了摸芭比的头发,为她换上了新买的居家服,可是此刻,她百口莫辩。

一种愧疚和补偿的心理,让我对裴芳谦让了好几天。

我把早餐的煎蛋分了一半给她,把刚买的棒棒糖让给她,并且替她拆掉包装纸送到嘴里,还在吃鱼的时候把鱼籽和鱼眼都夹到了她的碗里。

3岁的裴芳不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我突然好转的态度也让她非常受用,而且我的谦让被大人看在眼里,他们觉得十分欣喜,于是分别在不同场合夸奖我长大了懂事了,就连婶婶看我的目光都比平时来的温暖了许多。

后来,爸爸结束了为期一年的进修从北京回来,大学分了一套90平的小三居给他,我们一家三口搬进了新家,不再和爷爷奶奶以及叔叔一家混住。

距离产生了美,也渐渐淡化了婶婶和裴芳的心里对那个小恶魔裴佩的记忆,每次周末回到奶奶家吃团圆饭,婶婶总会和颜悦色的给我夹菜,裴芳也会缠着我絮絮叨叨讲白天在幼儿园的事,提起我的学习和表现,原先夸我聪明的都是奶奶,婶婶还为此曾愤愤不平过,后来,夸奖我,让妹妹向我多学习的,却变成了她。

都说一笑泯恩仇,这句话在一家人中或许并不适用,那些磕磕碰碰根本构不成“仇”的力度,唇齿相依时牙齿还会碰到嘴唇,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裴芳一直不知道那个芭比娃娃是我丢掉的,这是我扎在心底的一根难以释怀的刺。很多年以后,裴芳大学毕业跟同居男友闪婚,第二年我的小侄女出生,我买了一个SD娃娃送给她作为满月礼物,还配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花掉了我一个多月的工资。裴芳拿着娃娃爱不释手,连呼我偏心眼,疼她女儿超过疼她。

“没见过你这样的,竟然跟自己女儿吃醋。”我白了她一眼。

裴芳嘿嘿一笑,把女儿塞到我的怀里,“亲姑姑一下!”她说。

小侄女笑起来眼睛弯成一轮,胖乎乎的苹果脸上那对深深的酒窝和裴芳如出一辙,她肉乎乎的小手软绵绵的,捧起我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三岁的裴芳坐在沙发上捧着西红柿,吃的满脸满胸都是汤汁的可爱样子。

我亲爱的小侄女蹭了我一脸口水,算了,我全当这个小家伙在替她妈报仇。

小说《笑忘歌》 第2章 口红当笔,写下叛逆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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