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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赘婿》 第五章 长安社鼠 免费试读

“我出门逛逛，这来了长安城，还没逛过东西市呢，总得去开开眼吧！”

“姑爷等我，我得跟着姑爷。”

李洵笑着说：“你跟来干啥？盯梢吗？”

狗子瞪大双眼：“姑爷你咋知道的？”

“......”

“如果姑爷的行踪我不知道，回去要打板子的。”

李洵想想，也没啥值得瞒着的事情：“好吧好吧，你快点！”

“好！我帮小钗姐多提两桶水，就得！”

............

不提李洵打算在长安城好好游玩。宰相大人今天像是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朝堂之上，只是觉得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探询。他连着问了几个人，都没得到结果，正兀自纳闷。散朝之后，他被皇帝留了下来。

“国忠啊，听说昨天萱儿去街上抓了个女婿？”

杨国忠立刻露出惭愧的表情：“哎呀圣上，真是......真是羞煞我也！”

皇帝饶有兴致：“来，国忠，给讲讲呗。是怎么回事？萱儿不是对男人都一直拒之于千里之外吗？怎么看上的？”

杨国忠眼里包着一泡泪：“圣上您记挂微臣家事，真是感铭肺腑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萱儿她怎么看上那后生，微臣......微臣也不知道啊。这情之一物，谁能说得清楚呢？”

皇帝更加好奇了：“女婿长得怎样？文采如何？行止如何？”

杨国忠的脸色更苦了：“长得倒是不错，神采飞扬，双目有神，身体强健。但是那文采嘛，还不知道识不识字，行止嘛......”

“说啊国忠，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朕的？”

“哎呀，不敢不敢，微臣哪里敢有何事瞒着圣上？只是那小子是个乡下平民，行止上粗鲁不文，真不知道萱儿是怎么看上他的。”

皇帝笑了起来：“这个简单，改日有暇宫中设个小小的家宴，贵妃对萱儿的乘龙快婿也颇为好奇。你让他们两个小夫妻进宫来玩，朕自然就知道萱儿为什么看上他的了。”

杨国忠肚子里一连串的叫苦。他心知肚明杨萱只是抓个挡箭牌，就不该一时心软，借着杨萱说自己暗结珠胎的时候顺水推舟，只当是了了女儿一桩心事，没想到会被皇帝记挂在心里。

哎，天威难测，这圣恩，也让微臣难以承受啊！

心里想归想，杨国忠脸上喜形于色，伏地叩拜：“微臣谢圣上隆恩了！”

“去吧去吧，记住别拘着他们，年轻人当有锐气，被你拘着就没意思了。懂了吗？”

“......是，陛下！”

长安城，像是棋盘一般方方正正。皇宫坐北朝南，虎踞龙首原上。而相府则位于长安的中轴线旁的宣阳坊，就在皇城东南不远。

李洵信马由缰地走出偏院，身后跟着个像是一只小猴子一样的狗子。宣阳坊里算不上热闹，但是行人不少，他在相府后边都能看到相府正门那边排了老长的队，等着宰相接见的人连相府的门廊都挤不下，得一茬一茬往里进。

他没有往前门走，看看太阳，辨认一下方向，信步往西而行。

狗子小跑着跟上李洵的脚步：“姑爷，我们去哪儿啊？”

“去西市看看。”

“噢。”

来长安的人必先去西市见识见识。西市胡商聚集，整个世界的新奇，都汇聚在这一个小小的市场之中。对于不居住在长安的唐人来说，这几乎是一生中都难以见到的奇妙景象。

狗子一点都没有怀疑李洵别有居心。

长安风物确实大气磅礴，别的不说，就光那十多丈宽的朱雀大街，已经让李洵叹为观止。他像个真正的少年人一般，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一路之上只顾着左顾右盼。狗子年龄不大，但是知道的八卦颇多，一路上给李洵讲故事，像是导游一样尽职尽责。

上午的西市就已经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李洵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一片炫目的绚烂。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商店挤在一起，鳞次栉比地往远方排去。颜色艳丽的大幅挂毯高高地挂在店门外的横杆上。人们的皮肤、发色、瞳色五花八门，让李洵应接不暇。

“姑爷姑爷，要不要去看看胡旋舞？”

“嗯？这里有吗？我还以为都在平康坊呢。”

“哎哟姑爷，你想去平康坊？不怕被老爷打死呀？在西市看看得了呗，差不多不都是那么个意思吗？”

“啥意思啊？”

“转呗，转得特别快。”

“这......然后咧？”

狗子想了想：“转好多圈！很厉害的！我转个十来圈就晕了。”

李洵笑笑：“你能转十来圈，那也很了不起啦！行，那就去看看。”

狗子带着李洵去了西市最西边的胡姬酒肆。李洵他们来得早，人倒不多，一些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坐在厅堂之中，也不点什么，也不吃什么，在那边吱哇乱叫。

李洵感觉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脸上挂起了笑，抬脚就想往那群人那边走，被狗子扯着腰带拽回来。

“姑爷！去不得呀！”

狗子压着声儿，唯恐被那群人听见。

李洵好笑：“怎么就去不得了？”

“都是街上的流氓混混，也不知道这家店老板撞了什么晦气，被他们黏上，怕是今天开不得张了。”

李洵笑起来，跟狗子躲到一边，找了个僻静的桌子坐下：“他们是来求啥的？”

狗子看着李洵眨眨眼：“姑爷你问的是什么？”

“我说，混混聚在这里，是为了打抱不平呢，还是为了求财呢，还是为了求名呢？”

狗子想了想：“我哪里知道啊姑爷......”

李洵站起身：“我自己去问！”

狗子大惊，死命拽着李洵的袖子：“姑爷，去不得啊！”

“没事没事。”

纵使李洵不断地安抚，狗子就真的像个咬着肉骨头不肯松口的小狗一样，全身都扒在李洵胳臂上，努着嘴憋着气，闷头使劲。李洵只当自己手里拿了个石头，若无其事地走到几个年轻人桌边。

“兄台请了。”

“啊？长没长眼睛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褐色麻衣，长相粗野的青年。他头发胡乱在头顶束起，额上绑着根蓝色的布条，散乱的鬓发在布条上下蓬出来，皮肤黝黑，塌鼻阔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没看见这里在干正事儿啊？”

李洵笑了笑，右手在空中挥过，手指灵活地比了几个手势：“且问兄台，是何生意？”

“哟呵，没看出来啊。”

青年看到李洵的手势，脸色一变，上下打量了两眼：“穿得倒是跟个官家少爷似的，不会是样子货吧？”

“嘿，就算是样子货，那也是我的本事。”

“哼，话倒是没错。兄弟怎么称呼？”

狗子看着李洵和那青年你来我往，居然能够好好对话，没有直接打起来。其他人也颇觉有趣地看着他俩一问一答的，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讪讪地从李洵的胳臂上爬下来，站在他身后，但还是紧张，抓着李洵的衣角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