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 儿宝阅读网 > 资讯 > 叶简南江墨完整版 叶简南江墨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叶简南江墨完整版 叶简南江墨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2020-06-02 17:40:19   编辑:书瑶
  • 一别如斯 一别如斯

    ——我只想赢。——这是一生唯一的信念。十年光阴叶简南大梦初醒如果没有了江墨赢了,便也是输了北风三百里花火人气连载天才围棋手X工科少女我不动声色地永恒地爱你“江墨,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回到我身...

    佚名 状态:已完结 类型:资讯
    小说详情

《一别如斯》 小说介绍

叶简南江墨是著名作者佚名热门小说里面的主角。这部小说可以说既有情节又有风格,非常优秀!内容主要讲述——我只想赢。——这是一生唯一的信念。十年光阴叶简南大梦初醒如果没有了江墨赢了,便也是输了北风三百里花火人气连载天才围棋手X工科少女我不动声色地永恒地爱你“江墨,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回到我身边。

《一别如斯》 第一章雪落无声 免费试读

01.

奈县正值隆冬,葬礼伴着落雪。

人来人往,皆持棋子追悼。

去世的棋坛前辈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便已隐退,隐居于这座异国小城。风云陡转二十年,职业棋手新人辈出,他的名字亦已化作传奇。

今日传奇落幕。

前来参加葬礼的多为职业棋手,黑衣黑伞,将小小的院落挤满。当下在鞠躬的是个年轻男人,西装笔挺,身形颀长,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身后有人低声问:“这是叶简南八段?”

职业棋手之间互称,多会在名字后加上段位。这些年来,叶简南称得上声名鹊起,从五段直升七段,再到年初迈入八段之列——

距离顶尖的九段段位只剩一步之遥。

“八段?”有人追问道,“他还没升九段?”

“还没有,”又一个声音,“他还没拿过世界冠军……”

私语窃窃,声音逐渐压低。

将棋子放到遗像前的桌面上后,叶简南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祭拜的位子有两个,他身旁那人先他一步离开。只晃了片刻神,他瞥见身旁来了个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孩。

叶简南的手指忽然变得冰凉。

那女孩肯定也认出了他,只是打定主意不往他这边看一眼。鞠躬致意后,她将一束花放到遗像前,随即转身离开。

叶简南忍不住抬头望向前辈的遗照——须发皆白的老人垂眸微笑,慈祥地注视着他。

片刻后,他转身朝那女孩追去。

对方亦穿了一身黑,衬得身形越发修长单薄。门外风雪交加,他追了几步,忍不住喊道:“江墨!”

女孩骤然顿住脚步。

她似是在等他开口,可千头万绪,从何说起?沉默许久后,她终于慢慢转过身。

两人都是一愣。

一别多年,面前的人终归有些陌生。少女时代的江墨还稚气颇重,如今却是黑发黑眸,气质凛冽得厉害。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她闭了下眼,睫毛亦是漆黑如墨。

叶简南咳了一声,寒气刮得他喉咙刺痛,分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你……去哪里?”

“酒店,”江墨言简意赅,“晚上飞回国。”

好干脆的拒绝,把所有故事的后续都堵死。

叶简南低头笑了笑,忽然有种莫名的轻松。

他本来也不该有奢望。

想通了这一点,他再开口,语调也没那么艰涩了。

“那我送你一程吧。”

话说到这个分上,再躲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雪势越来越大,冷空气倒灌进衣领,让江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想,没必要。

没必要弄成这样。

“好啊!”她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麻烦你了。”

车就停在不远处,车锁“咔嗒”一声打开,叶简南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看了一眼江墨,轻声说:“不麻烦。”

两人坐进主副驾,叶简南没马上开车,而是打开暖风让车里的温度升高。

“去机场?”

“先去酒店,我行李在前台。”

江墨翻了翻包,拿出一张酒店的名片。叶简南确定了地址,随即发动汽车。

玻璃隔绝了风雪,暖气吹得江墨昏昏欲睡。她拿出手机刷了几下,眼神一变,无意识地“嘶”出声来。

叶简南瞥她一眼:“怎么?”

她将手机扔回包里,眉毛皱起来:“航班取消了,我得续住一天。”

“续住?”路口是红灯,叶简南踩了刹车,“这天气,怕是难有空房间。”

江墨愣了愣。

叶简南随口一提,结果一语成谶。

从第七家客满的酒店大门出来时,江墨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气喘吁吁地跌回副驾,一拧袖子,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头发贴在脸颊两侧,衬得人很是狼狈。

叶简南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擦。

袖子一碰到脸,两人都愣住了。她脸颊冰凉,他手掌温热。纯棉的衬衣吸水性能极好,叶简南的袖子上迅速洇染开一片水渍。

江墨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

叶简南眉头微皱,忽然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扯到自己跟前。江墨瞪大眼,只见对方卷起袖口,在她脸上狠狠擦了几下。

维持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疏离在这一刻碎了。

江墨一把推开他,大怒道:“叶简南,你有病啊?”

“我有病?”叶简南冷笑一声,“对,我是有病才带着你绕了三个小时找酒店。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打伞,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墨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

这些年媒体像被下了蛊似的报道——叶简南八段,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赛场上喜怒不形于色,脾气更是出了名地好。看多了这些,她还真以为他转了性,把小时候那副臭脾气改掉了。

原来只是演技越发卓越。

两个人僵持片刻,江墨把叶简南的手拨开。窗外风雪交加,身处异国他乡,航班意外取消,无家可归就算了,面前还有个凶巴巴的旧相识。

江墨有点委屈。

好在她这些年委屈吃多了,对这种情绪的消化能力极强。她垂下眼,靠回副驾椅背,很疲惫地说:“你要是觉得麻烦,把我放路边吧。”

她黑发,齐头帘,闹起来还有点小孩气,这么一垂眸就显得颇为厌世。叶简南一愣,心里忽然起了许多疑惑。

他从今天见到江墨第一眼,就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他似乎又讲不清楚。

他现在知道了。

是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他又一次抬起手,只是这次没去碰她,而是将她的安全带系好。

他说:“江墨,你去我家住吧。”

窗外雨雪交加,远处还传来隆隆雷声。江墨又累又冷,慢慢闭上眼,额头抵着车窗。

她说:“怎样都行。”

02.

叶简南的公寓临海。

光线太差,云彩和海面俱是漆黑如墨。平日里绵长宁静的海岸线泛起白沫,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沙滩。

叶简南放下窗帘,将风雨都拦在屋外。

江墨刚才洗漱一番,现在已经躺下了。这姑娘也够不争气的,一吹一淋就感冒了,鼻尖通红地躺在床上喝药。

药还是叶简南刚才下楼买的。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饶是江墨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此时也有些拿人手短。卧室灯光昏黄,书桌台灯一应俱全。她用她发着烧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儿,判断出叶简南应当在这里常住。

鸠占鹊巢,她是那个鸠。而鹊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仿佛是要去客房里睡。

她“啊”了一声,嗓子十分沙哑。

叶简南顿住脚步,身子俯低。镜片底下眼帘微垂,让江墨时隔多年后再次感慨这人简直是个“睫毛精”。

她说:“谢谢你。”

这句话说出来,叶简南的神色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沉默片刻后,他亦很得体地回道:“不客气。”

曾经那么深的感情,到如今,竟然是一句“谢谢你”,一句“不客气”。

江墨忽然坐直了身子。

她一定是被烧昏了头,控制不住自己。她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个怎么会是这样呢?他们怎么会是“谢谢你”和“不客气”的关系呢?

她用手捂住脸。

叶简南神色变了变,单膝跪在床边,沉下声音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

她张开五指,从指缝里看叶简南。感冒让她喉咙剧痛,她努力地笑,一句话用尽全身力气:“没什么。我就是想,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一定很狼狈。”

叶简南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人坐起来,一个人跪下去,他们的距离不知不觉地拉近了。叶简南最后看了江墨一眼,在离开前将台灯关上。

黑暗笼罩了整间屋子。

叶简南这人,老人作息。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六点半睡醒,又在七点完成洗漱。坐在沙发里看过早间新闻后,他泡了一壶茶,开始打谱。

大概是这种生活维持了太久,他今天起来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茶泡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了——隔壁主卧还住了个人呢。

于是,他这棋谱也打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墨看来毫无健康作息的意识,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发出些动静。起初还只是衣服细碎的摩擦,紧接着,屋子里传来一阵很嘶哑的“啊啊”声。

叶简南不禁抬头看去。

只听卧室里传出一声巨响,江墨穿着他的睡衣破门而出。她一手抓着他的袖子,一手指着自己的喉咙,无声地张大嘴。

看他一脸茫然,江墨又狂奔回卧室,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她打开记事本,在上面敲打了一阵,然后将手机举到叶简南眼前。

一行大字映入叶简南的眼帘:“我失声了!”

江墨经常出幺蛾子,以至于叶简南第一反应是她又在作弄自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他才看出她急得眼圈发红。

奈县重逢,她装出一副成熟做派。此刻见她张皇失措,叶简南心里竟有些欣慰。

没变的,还是没变。

他的人生天翻地覆,但凡见到一丝熟悉旧景,都能生出无限温情。

“回房间,”他把江墨推了回去,“换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奈县地处J国西南沿海,江墨拿的是旅游签证,又语言不通,看起病来颇费了些工夫。两个人在医院耗了一上午,总算赶在医生午休前把问题解决。

按医生的说法,她是症状较轻的病毒性感冒,挂过水后按时吃药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把医生的话翻译给江墨后,两个人并肩走出了医院大门。

江墨用围巾遮着脸咳嗽了两声。

她似是思考了一会儿,又用手机打字道:“你怎么对奈县这么熟?”

叶简南把她推上车:“住得久了就熟了。”

谁知坐进驾驶座后,他安全带还没系好,江墨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在这里久住?”

为什么?

叶简南有些恍惚。

这些年,他除了有时回国参加比赛,几乎是长年累月地住在奈县,连棋院都去得甚少。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原因。

他似乎是在有意识地躲避什么。

看他迟迟不回答,江墨识趣地收回了手机。屏幕再亮时,叶简南看见她另起一行,言简意赅地写道:“我饿了。”

03.

门铃发出一串清脆的撞击声,叶简南让江墨先走进去,然后对店里喊道:“婆婆,您在吗?”

二楼静了片刻,随即传来脚步声。

“简南来啦?好久没见你了,你爷爷可一直惦记着那盘没下完的棋呢——”

下到一楼的老奶奶骤然收住了脚步。

她很仔细地打量起了江墨,把挂在胸前的老花镜都戴了起来。片刻后,她捂着嘴笑了笑,轻声问:“终于带女朋友来见婆婆了?”

江墨想否认,无奈喉咙失声,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愤然看向叶简南,用眼神质问他怎么还不澄清。

“拉面店的这对老夫妇是中国人,”谁知叶简南目不斜视,且答非所问,“你在一楼吃吧,我上楼陪爷爷下棋。”

另一边,婆婆已经从后厨热情地端出了拉面:“简南女朋友,来吃婆婆的拉面啊!这是简南最喜欢的,你俩口味肯定差不多……”

江墨绝望地“啊”了一声。

婆婆一愣。

叶简南这才想起来似的顿住脚步,和婆婆解释道:“她感冒,嗓子失声暂时说不了话,麻烦您照顾了。”

老人家对后辈多有照顾之心,更何况是江墨这样生着病的年轻姑娘。听闻这话,婆婆赶忙将拉面送进她手里,忧心忡忡地说:“感冒了哦?婆婆再去给你盛点面汤,喝了身子暖暖的,是的吧!简南女朋友!”

江墨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喉咙,只得含泪点头。

叶简南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店里便只留下一老一少。婆婆戴起眼镜坐到江墨对面,真是越打量她越喜欢。

“你慢慢吃哦,婆婆和你说话,你嗓子疼就不要讲啦。”她慢悠悠地念叨着,“哎,认识简南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店里呢。真好,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心情这么好……”

江墨顿住筷子。

她摸出手机,边吃边打出一行字:“他心情不好?”

婆婆扶稳老花镜,凑近屏幕看了一会儿,感慨道:“当然不好了!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今年还好些了,去年有段日子整晚失眠,我都觉得他要把自己熬干了……”

江墨愣了愣,在那行字下重复打道:“失眠?”

“嗯,不然他为什么来奈县?”婆婆似是有些惊讶她的一无所知,“头疼,失眠,职业棋手,压力太大,他那年的比赛又太密集。连败太久,棋院主动给他放了假。”

江墨的手指慢慢攥起来。

脚步声又一次传来,江墨不禁抬头望去。这回楼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叶简南,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头子,你怎么下来了!”婆婆赶忙去扶,“腿脚不好还要乱跑,一会儿上楼又是麻烦事!”

老爷爷赌气道:“我也想送送简南啊!人家每次来都陪我下棋,我这么大岁数,怎么能不讲礼貌啊?”

“好了,爷爷,”叶简南赶忙回头劝,“到这里就行了,我下次再来看您。”

老爷爷哼唧了几声,一探头,又看到了江墨。

“啊!这是——”他惊喜地喊,“这就是你带来的小姑娘啊?过来过来,让爷爷看看——是简南的小女朋友?”

老人太高兴,江墨实在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目光躲闪间,她忽然觉得这爷爷颇有些面熟。

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然而不等她细想,奶奶便将爷爷送回了楼上。叶简南和他们道过别,便将江墨带出了面馆。

或许这天下的老人都是有些相似的吧。江墨这样想着,楼上又传来了爷爷的喊声:“有时间再来看爷爷啊!把小姑娘也带上,这次都没说上话——”

远处传来车门开锁的“咔嗒”声,叶简南忽然有些烦躁。

大概是心里清楚,没有下次了。

江墨不会再和他来这里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江墨没有任何肢体语言,甚至连记事本都不写了,只是不停地用余光瞟他。开了一会儿车后,她趁他等红灯时展示了自己的订票界面。

叶简南算了算时间,语调有些异常:“你不是今晚走吗?”

大概是输液和面汤都对她的嗓子起了积极作用,江墨摘掉围巾,凑到他耳边,很艰难地发声道:“再住一晚,明天飞。”

交通灯变绿,他松开刹车,心情随着车轮转动略显轻盈。

“嗯。”

04.

既然是常住奈县,叶简南这间临海的屋子便也有了解释。江墨昨晚发烧,今早又实在慌乱,此时才有精力细细打量这间公寓。

装潢只有黑白灰,家具一切从简。好在灯光的颜色偏暖,这才没有让屋子显得过分不近人情。茶几上摆着一副棋盘,旁边还有没喝完的茶水。和卧室相比,似乎叶简南更常待在客厅。

窗外又开始下雨。

她病还没好,格外嗜睡,再加上吃的药有助眠作用,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梦乡。梦里是空荡荡的客厅,叶简南坐在茶几前,从日出到日落,从花开到花谢,只与棋子、棋谱为伴。

她想,他的日子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她以为他过得很好,书里那些冷血无情的人不都过得很好吗?妈妈说,叶简南是个感情淡漠的人,人生在他眼里就是一场棋局。下棋最重取舍,叶简南选择放弃自己的恩师……

和以前相比,他什么都有了。可他……怎么一点都不快乐呢?

江墨慢慢睁开眼。

房门微开,客厅的灯光在黑暗中投出一条细细的线。墙上挂着夜光钟表,江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竟已是半夜两点。

她咳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嗓子恢复了。

客厅有落子声。

江墨也不知哪儿来的怒意,披了件衣服,气势汹汹地往门外走。叶简南一下棋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得一声巨响才反应过来身旁有人。

他抬头看着江墨,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江墨竟然被他问住了。

是啊,他不睡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支吾半晌,她说:“你……你落子声音太大,把我吵醒了!”

叶简南还真信了她这胡诌的鬼话,神情颇有些歉意:“我特意换了副声音小的,没想到还是吵到你了。你……嗓子好点了?”

江墨点点头。

“好,”叶简南端起棋盘,“我回卧室吧。”

“不是不是!”江墨赶忙拦住他,“你回卧室,带棋盘干什么?哪有你这样的人,明明失眠得那么厉害,还大晚上做这些动脑子的事……”

叶简南微微偏了下头,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你不用太把婆婆的话当真,”他轻声说,“他们老人家,说话会夸张些……”

谁知江墨压根就不打算听他解释,直接从他怀里将棋盘端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一推叶简南的后腰,凶巴巴地说:“回卧室啦!”

他在奈县熬过上千个长夜,这还是第一次在凌晨三点前就躺到床上。叶简南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一边的棋具,再一次无奈地说:“江墨,我试过的,我不下围棋也睡不着……”

江墨忽然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气氛凝固了。

她坐在他床边,神情有些难过,她说:“叶简南,你不开心吗?你不可以不开心。”

好多年了,好多年。

刚做职业棋手的时候他还小,输了棋,别人说,“你不可以哭”。后来长大了,胜率高得惊人,又有人说,“你不可以输”。

叶简南支起身子,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不开心?”

面前的女孩似是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到最后全都忍住了。她字斟句酌,只挑出能被他知道的那部分。

“叶简南,你当初走的时候,爸爸祝你前程似锦。你现在,想要的都有了,你怎么……能不开心呢?”

“想要的都有了?”叶简南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可是你和老师不在了。”

江墨的脸色难看起来:“那是你自己选的。”

两人间有片刻沉默,气氛格外尴尬,她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听说喝牛奶能助眠,我去煮一点吧。”

“喝过,”叶简南摇摇头,“没用的。江墨,我现在连吃药都没用。”

江墨怔了怔。

她按着太阳穴,轻声问:“都没用吗?还有没有没试过的?”

叶简南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沿着被罩上的一条纹理划过,声音也波澜不惊的:“有倒是有一个。”

“什么?”江墨蹲下身子,“需要什么吗?我帮你。”

他慢慢抬起眼,笑着说:“就是……我以前哄你睡觉的那个办法。”

江墨眼前一黑,显然对少女时代的自己颇为嫌恶。她那时候……是真的作。

事到如今,自“作”自受。

大话放了出去,便没有收回的道理。江墨挪回叶简南身旁,俯下身,慢慢握住了他垂在床边的手。

这人体温真低,这么多年,手还是这么凉。男生的手太大,她单手包不住,只好覆上另一只。

恍惚间竟是回到少年时,他被她吵得头痛,扔下棋子质问:“你要怎么才肯睡?”

她那时真是极不要脸,为了占叶简南便宜信口开河:“我小时候失眠,我爸爸就会握着我的手等我睡着……”

话音才落,手背一凉。

叶简南一只手攥着她的手,一只手捏着棋子点棋盘:“可以了?”

若干年后的奈县,江墨蹲在叶简南床边,慢慢抬起眼:“可以了?”

叶简南愣了很长时间,才轻轻“嗯”了一声。他方才纯粹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江墨还记得,甚至……还当了真。

他说:“真的很管用,江墨,我困了,你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

那双手慢慢松开时,叶简南竟有些不舍。

昏黄的灯光下,江墨垂下睫毛,一字一顿地说:“很高兴这次能遇见你。”

叶简南说:“我也是。”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漆黑的卧室里,便只剩下叶简南一个人,慢慢回忆起那些年少的时光。

编辑推荐

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