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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多万千全文阅读 邵万千黎多情免费阅读

2020-06-02 19:17:37   编辑:访蕊
  • 情多万千 情多万千

    留级少年邵万千摇身一变成为首屈一指的实业家,却被结巴“小豆芽”黎多情强“拆婚”。结果婚是拆成了,可是她彻底把邵万千得罪了……邵万千将她扔入海,害她进警察局,最后把一颗真心也给了她。表白惨遭拒绝?!这一...

    佚名 状态:已完结 类型:资讯
    小说详情

《情多万千》 小说介绍

小编最新推荐的好书情多万千主要是描写邵万千黎多情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佚名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留级少年邵万千摇身一变成为首屈一指的实业家,却被结巴“小豆芽”黎多情强“拆婚”。结果婚是拆成了,可是她彻底把邵万千得罪了……邵万千将她扔入海,害她进警察局,最后把一颗真心也给了她。表白惨遭拒绝?!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知道,黎多情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我。我是邵万千,除了黎多情,你们谁都不能反驳。”

《情多万千》 第二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免费试读

因为家里有梦恬恬那个噩梦,姨妈总是说,安稳日子过不上三天。

这话从来没让黎多情失望过。就在梦恬恬走后的第三天晚上,黎多情被一辆黑色的本田车接走了。

车里只有两个穿着粉色Polo衫的大汉,长得跟熊大和熊二似的。大晚上戴个墨镜,似乎要拼尽全力地向世人展示他们有多酷。

“那,那个大哥,你们带我上车,是不是得亮一下身份什么的?比如谁要和我谈谈之类的?那,那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黎多情忐忑地试着跟两位大哥沟通,无果。

“那,那个大哥,是不是梦恬恬又闯祸啦?咱们有,有,有话好好说呗,你们抓我,也不能解决问题呀,我和梦恬恬不是一个妈生的……”

两位大哥非常淡定,旁若无人地聊起了足球。

黎多情锲而不舍地追问,打算再接再厉。一位大哥突然扭头对她说了一句:“老妹你这结结巴巴的话还挺多,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黎多情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心想:“话多不多和结巴是没关系的,再说我不是话多,我是结巴的字多,才显得话多。”

“那,那我能叫救命吗?”

“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大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她一句。

这话听着如此耳熟,黎多情狐疑地看向大哥,试探性地小声问道:“破,喉,咙……”

这可把两位大哥逗开心了,开车的大哥笑得浑身肉都跟着发颤,坐她身边的大哥甚至还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可能想到这样不太好,半路又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

黎多情长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尴尬又谨慎的微笑:“那,那大哥,你们老板是不是姓邵……”

大哥没回答她,但是给了她一个说不明道不清的隐晦眼神。直觉告诉黎多情,她猜对了。

当然这眼神也可能没什么特殊含义,纯属她自己瞎联想。

她的手机还在大哥手里,姨妈找不到她,给她打了两遍电话。但大哥一点也没有要将手机还给她的意思,最后竟直接关机,然后将手机扔到车内的工具箱里。

黎多情撇了撇嘴,心想:“这姓邵的不是挺有钱嘛,就算请我过去喝茶也应该派一个S级的奔驰才对呀。开一辆破本田,一点都不气派。”

车在繁华的城市中走走停停,然后开往郊区,最终停在一幢独栋别墅前。

这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了。阔气豪华的欧式大门,四层高的楼,联排整齐的车库,精致的小菜园子,还有宽敞的泳池。

室外泳池这个东西,在H市这种冬天可达零下三十度的地方实属多余,一年只有那么几天能游。

黎多情是在下楼买可乐的时候被人“请”上车的,所以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难看的居家服。

到底有多难看,她一进门,看到邵万千的反应就明白了。

别墅的装修简约但不简朴,看得出主人不仅仅是有钱,还很有品位。长长的黑色真皮沙发看起来十分柔软、舒适,沙发里坐着一位贵气而秀丽的年轻妇人。她看到黎多情的打扮十分想笑,又觉得不合礼仪,硬是把嘴巴憋得像金鱼嘴。

坐在她斜对面的妇人年长一些,一身华服,满脸的戾气,死死地盯着黎多情。

恰逢邵万千从厨房里拿着一瓶冰冻矿泉水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居家服,身形颀长,黑亮的短发软绵绵地垂在额前,这让他看起来不再锋利。他才喝一口水,抬眸就看见撅着嘴巴、一脸无辜的黎多情,当即一口水喷出去,险些把自己呛到。他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上回见还是漂亮又灵气的小女孩,怎么变成一小村姑了?”这衣服丑得真别致。饶是她长得还不错,但占据先天优势的完美大胸和长腿都无法为这身衣服加分。邵万千又补了一句,“你梦游吗?”

黎多情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往下拽自己的T恤,试图遮住自己的睡裤,虽然作用并不大。

沙发上的年轻妇人先开口:“换拖鞋,进来。”接着,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邵万千,“你现在这么不懂礼貌了吗,看到客人不打招呼?”

邵万千这才看向那个老的妇人,象征性地叫了一声:“阿姨。”

黎多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面,她本来穿的就是拖鞋,现在要把拖鞋换成拖鞋……

“你叫什么名字?”小阿姨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飘来。

“黎,多情。”

小阿姨点点头:“黎小姐,这位是我儿子万千的岳母。哦,不对,是差点就成为我儿子岳母的人。对于你扰乱她女儿陈潇小姐和我儿子邵万千的婚礼一事,她有非常大的意见,有些问题她想要同你谈一谈。我想了想,还是在我这里谈比较合适,黎小姐,你觉得呢?”

“我,我,我……”黎多情勉强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我应该……怎么觉得?”

邵万千沉默地坐在一旁,正决定说点什么的时候,小阿姨瞪了他一眼。他刚刚张开的嘴巴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又严丝合缝地闭上了。

在黎多情眼里,邵万千是一个十分嚣张的人,没想到他也有怕的人。

“既然当事人都到场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陈太太。”

小阿姨的气场忽然变了:“你要解约我同意,既然两人没缘分,就应该避免以后的接触。毕竟陈潇还是个艺人,免得媒体翻来覆去地炒作这点事。赔偿我是不同意的,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是你们提出解约的,不是我们啊。话又说回来,出于感情,我们可以不计较毁约赔偿。但出于生意呢,其实我们的损失也很大。而且陈潇在婚前就已经知道我们万千的感情史是很丰富的,要说主动,也是她主动求的婚。这女孩子就在这里,您要怎么办也随你,人我帮你弄来了。”

黎多情紧张地瞥了邵万千一眼。心想当时回国的时候,他也没给她一个警告,告诉她后续会有这种严重的后果。早知道她就出去躲一躲呀!

老阿姨恶狠狠地盯着黎多情看了半天,说:“那就再定个日子,把婚礼重新办了。”

黎多情顿时感觉自己靠近老阿姨的那边耳朵抖了一下。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思考,就“扑通”一声跪在地毯上,撕心裂肺地高喊道:“不,不要!”

邵万千被她这个举动吓到了,本能地抬腿躲了一下。英挺的眉头紧紧蹙起,他不知道她这唱的又是哪出。

黎多情也被自己吓一跳,这戏接得太突然,接下来的剧情她还没想好。但已经走了这一步,她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她先是趴在茶几上痛不欲生地狠捶了两下,接着飞快地起身,抓起小阿姨面前的茶杯猛地朝老阿姨泼过去。满满的一杯,一滴都没浪费,茶水顺着老阿姨的脸颊流下,流过她丰腴的双下巴,丰腴的胸脯,丰腴的肚皮,在银灰色的连衣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你凭什么让我的男人娶你,你的女儿!他可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就是和你拼了,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们把这个婚结成!”

说着,黎多情张牙舞爪地朝老阿姨扑过去。一茶杯水吓得小阿姨捂嘴惊叹,邵万千更是抚额皱眉,惊得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飞扑,死死地将黎多情按住。

“冷静,冷静,你要冷静!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小阿姨焦急道。

“不结,不结,我不要陈潇,就要你和女儿!”邵万千用了点力气才把已经泪流满面的黎多情拉开。

黎多情:“?”

“你们家的戏都这么难接吗?”黎多情内心十分茫然。不知道怎么,演着,演着,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就成了她和邵万千以及他妈的三人舞台戏。

直至老阿姨离开,黎多情的脑袋还没转过这个弯。她不是被劫持而来的扰乱别人婚礼的罪魁祸首吗?邵万千不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惨痛到一度想扔她去海里喂鱼吗?她不是应该等待来自新娘陈潇家的凌迟吗?

她呆呆地从桌面上抽出两张纸巾擦掉自己的鼻涕,圆溜溜的大眼睛随着走动的母子二人而转动。

小阿姨似乎有些兴奋,老阿姨离开的第一时间就朝邵万千伸出巴掌,作势要来一个givemefive(击掌):“怎么样,我是不是一个字都没背错?”

邵万千十分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稳重一点。”

小阿姨还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表演当中,自信满满地晃了一下脑袋,就转身上楼了。全程把黎多情当成空气,还是多余的那种空气。

“你,你,你!”黎多情愤愤不平地擦了一把鼻涕,说,“明明是你自己压根就不想跟人家结婚,还,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要感激我,我,救你脱离于水深火热!”

邵万千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坏笑。黎多情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总裁式话语,结果他只是大手一挥:“来人,送客。”

随后他也转身拾阶而上。才走两步,邵万千又突然回头:“把她送到大门口就行,不用送远。”

黎多情气得鼻孔都大了一圈,她来的时候好歹有一个破本田,回去的时候却要改步行了?

她也是有尊严、懂骄傲的人,两只脚把拖鞋用力一摔,蹬上自己的趿拉板气势如虹地挺着胸脯往外走。

头一回见绑架人还带往外撵的,真是奇葩!

反正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结果是邵万千还是货真价实的单身狗,那就是好的。

雕花的铁艺大门自动为黎多情打开,她“哼”了一声。刚一按亮手机屏幕,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狗吠。路灯下,四条身姿矫健的壮硕德牧朝她飞奔而来。

黎多情“嗷”的一声从地面弹起,扭头就往回跑。眼看大门就要关上,只余一条狗能钻进去的宽度,她再苗条也不至于有狗一样的身材。而且事实上她本身也不属于特别骨感的女孩子,就算侧身挤进去,胸也会被卡住。

但黎多情来不及多想,越来越近的狗叫声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她顺着铁门一爬到顶,直接骑在了邵家的大门顶端。

狗趴在铁门上对着她乱叫了好一会儿,场面十分惊心动魄。

“这是,谁,谁家的狗?”黎多情声嘶力竭地对着黑色天空呐喊道。

黑夜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但是别墅三楼某个房间阳台的门打开了。灯光下出现一个高挑的人影,他拨动打火机发出“啪嗒”一声,是邵万千。狗看向他的时候,和她看向他时一样的安静。

“我家的。”空旷的别墅庭院里,邵万千冰冷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那,那你让它们赶快走啊!离,离我远一点!”

邵万千嘴里叼着香烟,脸上带着几分倨傲和几分痞气,他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你想搅和我的婚礼就搅和,你想让我的狗滚回家就滚回家,你真当我是你爸了?宠你,惯你,就算你讨人厌,也要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庭院空荡,他的声音传来,还颇有一点荡气回肠的感觉。

黎多情不下来,狗就不走,狗不走,她就没办法下来。可这样一直骑在他们家的大门上,也不是办法。

这个时候,黎多情只能麻烦她唯一的有钱朋友了。

黎多情拨通了白以飒的电话:“喂,你在干什么啊?”

“美甲啊!”

“可不可以等一下再美?我需要,要帮助……”

“怎么了,邵万千这么快又要结婚了啊?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陈潇才不是省油的灯,等着她折腾吧!”

黎多情稍微放松了身体的肌肉,改成趴在大门上:“不是,不是,是我,我挂在邵万千家的大门上下不去了……”

“什么,哪?”白以飒的语调陡然提高一个高度,听筒里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白以飒不耐烦的旁白,“哎呀,别弄了,别弄了,走开,走开……”

“以飒,以飒?你救救我啊……”

“我听到了,听到了!这就来!”白以飒脱了高跟鞋,气喘吁吁地往车库跑,“你可真能耐,还爬人家大门上下不来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爬上去的?”

“也不是我主观上想,想爬别人家大门,是客观事实让我不得不爬啊!”

“怎么着?邵万千跟你打赌,只要你能爬上他们家的大门,他就非你妈不娶,还是终身不娶?”

“这件事简直就是小孩没,没娘,说来话长……”

“那你不会长话短说吗?”

“不会,我结巴……”

“行了,我上车了,你把定位分享给我,我没去过他们家。”

“好,白以飒,我问你个事。”

“直接问啊,还请示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是准备要评选文明标兵、三好学生吗?”

“你知不知道,狗到底会不会爬大门……”

白以飒被黎多情问得愣了一下,沉默几秒后说:“有的狗会。”

黎多情绝望的小脸立刻挤成一团,一边看了看下面四个跃跃欲试的狗头,一边琢磨着如果这几只狗上来了,她该怎么往下跳?如果只上来两只,另外两只没上来,那她到底是应该喊救命,还是应该闭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条德牧非常有耐心,它们的主人邵万千同样很有耐心。

小阿姨在阳台上看到了黎多情的一举一动,见她很久还不下来,就去敲邵万千的房门:“那个小女孩趴我们家大门上干什么?”

“怕狗吧。”邵万千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除了我爸什么都不怕。”

“那狗也不咬人啊……”

“狗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人?”

“……”

白以飒姗姗来迟。汽车大灯照向黎多情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迎来了希望和光明。那四条德牧改变目标,虎视眈眈地盯着白以飒的车。无论白以飒怎么按喇叭,都不离开,似乎无所畏惧。

“多情,你能跑过狗吗?”

黎多情举着电话苦着脸,回答:“你猜……”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来给你收尸的。”自打邵家知道白以飒是黎多情的帮凶之后,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白以飒愁眉不展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直接挂了黎多情的号码,然后拨通另外一个人的号码。

“喂?”慵懒的声音,对方听起来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白以飒清了清嗓子,甜甜地问:“暮云哥哥,你在家吗?”

电话那边的人反应有些慢,似乎在回忆这个甜甜的女声是哪一位,几秒之后才慢吞吞地回应:“在,在睡觉,怎么了?”

“那个,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说起来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咳咳,我的好朋友,现在正挂在你们家的大门上。你们家的狗狗不肯放人,你看你是否方便把狗带走,我好接她回家……”

“……”

两分钟后,邵家门口果然出现一个细高的身影。一声口哨过后,四条德牧乖得跟小宝宝一样摇着尾巴乖乖回窝。

周暮云站在大门前,看了看下车正朝他挥手走来的白以飒,又看了看自家别墅的楼上、舅舅邵万千趴在那里抽烟的英俊身姿,最后视线回到正准备从大门上面爬下来、满脸窘迫的黎多情。

“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方式都很特别,这一次比上一次在我舅舅的婚礼上更特别。”

黎多情偏头瞟他一眼:“谢谢你,我是不是成功引起了你,你的注意?”

周暮云刚想说你想多了,黎多情就一脚踩空。他本能地伸手去接,白以飒也伸手去接,最后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白以飒难得地将自己表现得像个软萌的少女,特别真诚地感谢:“暮云哥哥,大恩……”

话没说完,白以飒突然停了下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周暮云,心想这怕是要完蛋了,差一点就把“大恩不言谢”脱口而出。萌妹子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这语气明显是江湖上的女侠客啊!

周暮云在等白以飒的下文,黎多情也在等。黎多情的一条眉毛挑得老高,好歹她的闺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会出现话到嘴边就忘词的状况呢?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份尴尬,黎多情重重地一点头,硬着头皮把白以飒的话接下去:“她的意思是,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俩来,来世再报。”

周暮云:“???”

白以飒:“???”

怎么了,她哪里说错了吗?大恩后面不就是大德吗,大德的后面不就是来世再报吗?

白以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黎多情,她来为闺密雪中送炭,闺密却给她来一个乱来版的“锦上添花”!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沉默地不再说话。白以飒郁闷地朝周暮云挥手“拜拜”,然后郁闷地打开车门上车,连汽车启动的声音都透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情绪。

周暮云走到自家屋檐下的时候,听到二楼的舅舅对他吹口哨。他仰起头,眉目冷清,从五官到神情没有半点与邵万千相似。

“长夜漫漫,暮云外甥你也无心睡眠吗?”

谁说他无心睡眠啊?要不是白以飒催命一样的电话铃声,他能睡到地老天荒,从拉斯维加斯到曼谷,再到家,连续奔波几天他看见床比妈都亲!

“无心睡眠又怎么样,和万千舅舅你把酒问月?”

邵万千对准自己外甥的脑袋弹了弹烟灰,皱眉道:“少用那副不共戴天的眼神看我,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大,我容易吗?”

周暮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邵万千,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

车内。

黎多情一边咬着白以飒的奶茶吸管,一边悄悄地打量白以飒。如此反复四五次,白以飒先绷不住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不用像旺仔牛奶一样斜着眼珠瞄我。”

黎多情长舒一口气:“你喜欢那个男的啊?”

“哪个?”

“就刚刚那个,救我的那个。”

白以飒一脚急刹车把车子停在马路中间,气急败坏地敲黎多情的天灵盖:“你清醒一点,不要被美***惑!救你的人是我,是我白以飒,不是他!”

黎多情捂着脑袋求饶:“对对对,是你,是你,还是你!你是我永远的白马王子,白以飒,你是我永恒的小,小哪吒!咱们快开车吧,姐姐,人命关天啊,车不能停在马路中间啊,这条街也不是你爸买的,对吧?我们赶紧走吧,走吧……”

白以飒不肯送黎多情回家,非要带着她去做美甲,做完了美甲,还要带她去开趴。黎多情揪着自己丑到极致的睡衣在白以飒面前扯来扯去,求她放过自己,她怎么可以穿着睡衣去参加Party呢?

白以飒不以为然,反正要参加的也是睡衣趴。

黎多情才刚刚走出绝望,又深陷入另一种绝望。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会穿着这样的睡衣去参加睡衣趴了!

所以别人在撼天动地地高唱“GAGAohlala”(歌词)的时候,她在低头喝闷酒;别人撩起裙摆露出大腿、撩起长发露出尖下巴准备集体合影的时候,她在喝闷酒。喝到最后,她抱着服务生小哥,撕心裂肺地哀求:“不要结婚啊,你千万不要结婚!万一我妈知道你结婚就要死掉了,我怎么办啊,我就没有妈了啊!”

黎多情的酒品是真叫人头疼。

黎多情喝断片了。

黎多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奢华柔软的大床上。床很大,大到她两条腿劈个横叉都能轻易装下。

“这个被子……”

黎多情摊开手掌,仔仔细细地摸了摸丝滑的床品,柔软亲肤,色泽鲜明,是极品中的极品。她再转动生硬的脖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房间的装修与陈列,十分男性化,还是偏老气的那种。深棕色的实木地板和床头衣柜,美式的吊灯,纯白的地毯,木质的落地台灯,没有一样多余的装饰,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个字:“贵。”

“完了,完了,完了。”她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后乱性,爬错床睡错郎吗?”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爬上了谁的床,到底睡了哪个郎?

床头有牛奶和煎蛋,黎多情用指尖戳了一下半熟的蛋黄,居然是温热的,牛奶也是。她将叉子扔到一边,两指并拢,捏住鸡蛋的两边打个对折,将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再喝一口温热的牛奶,胃里舒服了很多。

腰酸背疼腿无力,黎多情撅着屁股一骨碌地爬起来,想从雪白的床单上找到自己失去纯洁的证据。但除了摸到几缕自己掉落的长发,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她盯着自己宝贵的长发看了一会,嘀咕着:“这么粗暴,头发都给我扯掉了……”

“接下来是什么呢?一个英俊潇洒、高大帅气的总裁从浴室里走出来,然后扔给她一张支票吗?如果是,请金额大一点吧……”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锁被人从里面拧开了。

黎多情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眸也瞪得***。浴室门被拉开的瞬间,她将胸口的被子提到下巴处,接着,浴室里迈出一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

白以飒***裸地走出来,手上拿着半瓶身体乳,一边走,一边涂。

黎多情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并不是为了眼前旖旎的风景,而是终于可以把心咽回肚子里了。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喉咙发出宿醉后干巴巴的声音:“你,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让哪个土,土豪给睡了呢!”

白以飒一边将自己拍得“啪啪”响,一边冷笑道:“你想得倒比你长得美多了,哪个土豪那么不长眼睛,能在昨天晚上对你下口啊?就你那酒品,我奉劝你结婚那天的敬酒全换成白开水,不然很容易出现乐极生悲的场面……”

关于昨晚,黎多情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在角落里低头喝闷酒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眯眼,摸了摸下巴:“我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裸奔了?”

白以飒横着眉瞪她一眼。什么裸奔,她要真愿意裸奔,昨天晚上就不至于上床睡觉时,脱她的衣服都不给脱了,张牙舞爪地揪掉自己好多头发!

白以飒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疼:“你抱着服务生的大腿不让人家结婚,拿着麦克风满夜总会跑,钻个包房就要给人家吟诗。哦,对了,因为诗吟得太好,那包房的大哥想和你握握手,结果你一张嘴,吐人家手里了……”

黎多情被她恶心得直缩肩膀:“那大哥没打我吗?”

“没有。”白以飒冷笑着一屁股坐到床上,送黎多情一个佩服的眼神,说,“大哥哪有时间打你啊?大哥忙着和你一起吐呢!”

黎多情懊悔地捂住半张脸,发自内心地对压根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大哥报以深深的同情。

“这是哪里?”她问。

白以飒挥挥手,开始涂抹自己的脚丫:“我哥家,刚好离得近,我就带你过来睡了。你重得像死猪一样,我根本拖不动,要不是我哥……”

“啊,你哥把我背回来的?我不会吐,吐你哥一衣领子吧?”

“不会的,我哥那么神圣的背是不可能背一个醉成死猪的你的,他连我都没背过。是我哥给保安小费,保安把你扛回来的。”

大概是想到她昨天晚上的窘样,白以飒兀自大笑起来。黎多情莫名其妙地踹了白以飒一脚,然后下床走向浴室。

黎多情觉得,自己跟白以飒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默契的闺密。身高一样,体重一样,胸围一样,腿长一样,连每个月来大姨妈的日子都相同。

她们是钢铁姐妹花,情谊像人民币一样坚挺,但偶尔也有意外。比如洗完澡的黎多情不想穿自己丑陋的睡衣,而白以飒也不想出借她哥哥的衣服。于是,钢铁姐妹花暂时变成了塑料姐妹花,两人开始争夺白以飒昨天的连衣裙。最后两败俱伤,裙子被扯破了,一人穿了一身哥哥大得不像话的运动服出门了。

“以飒,我姨妈让我问你,我们家那边要拆迁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啊!”白以飒一本正经地点头,“妥妥的准,真拆。”

“谁买的啊,真是青山集团啊?”

“对啊,就是你那个老不正经的后爹的妈。”

“邵万千他妈啊?”

“对,也是你后奶奶。”

“……”

连续多日下雨,夜市的生意非常萧条,姨妈的小火锅店干脆早早就关了门。

姨妈在看韩剧,黎多情一个人对着雨夜愁眉不展。这个小小的火锅店不仅是姨妈的生活来源和心血,更是去世的姨夫留给姨妈的唯一纪念。姨妈总说她不能搬走,如果她搬走了,姨夫就不知道去哪里看她了。

其实就算拆了姨妈也不会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只是失望和难过会留在心里。

“姨妈,咱们去,去北京吧!”黎多情突然提议。

“去北京干什么,看天安门升国旗啊?”

“去北漂啊!咱们去,去北京租个门市开火锅店,没准还能发财呢!”

姨妈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电视剧中拉回来,满眼的不感兴趣,看着黎多情淡淡地说:“不去,我要想发财不用去北京开火锅店。就你姨妈我这个姿色,想在H市找个六十来岁的大款,还是轻而易举的。”

“真逗,找,找一六十多岁的大款干什么?过几年等着给他,他穿寿衣、盖棺材板啊?”

姨妈理所当然地说:“那可不是,他死得早更好,反正有钱就行。那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指望我跟他恩恩爱爱地过性生活?”

“说得跟真事似的,我怎么没看见哪,哪个大款在我们家门前流连忘返呢?”

“你能看见个鬼!我们都搞地下的,现在流行这个!”

姨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就像对待梦恬恬一样。虽然每次嘴上都说要跟梦恬恬拼个你死我活,但每次都舍不得下狠手打,梦恬恬出了事也是第一时间赶过去。也像对她,总说她是拖累,是米虫,可还是大把大把地给她零花钱。一边骂着黎多情“你可真败家”,一边鼓励她“女孩子要富养,就要败家”。

从来都是姨妈照顾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姨妈端端盘子、刷刷碗。记得刚考上大学那会,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让姨妈住进大别墅,开大越野车。可是按这个经济发展的情况来看,别墅是要泡汤的,跑车也不会有踪影,露宿街头倒是极有可能。

黎多情没有那么天真,会认为只要去恳求邵万千,夜市就不会被拆,邵万千不把她拆了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所以,她只能和姨妈站在统一战线,拒绝拆迁,店面是姨妈的,大不了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做钉子户。

是的,她就是要成为一个标准的钉子户,说不定还是一个要走泼妇路线的钉子户。

我们都不可以小瞧自己的人生。即使暂时看起来平凡而普通,可谁又说得准,未来就不会变得不凡而刺头呢?

黎多情对着玻璃窗皱眉,玻璃窗上就映出她拧巴的眉头;她对着玻璃窗傻笑,玻璃窗上就还她一个唇红齿白。还有身后姨妈飞来的抱枕,打在她的后脑勺上,然后传来她额头撞向玻璃的声音。

“傻笑什么,你又再想什么歪主意?”

“没有,我就是想,想我妈了。”黎多情揉揉额头,抻起衣袖擦掉玻璃上的额头印,“她走的那晚也下这么大的雨,路上就像开,开锅冒泡一样,大雨飘得像烟雾被风吹走一样,在路灯下看得可,可清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里就一把伞,也让她带走了,她真是太坏了。

“我穿着贴身的秋衣秋裤,光着脚穿着拖鞋。那是那年北方秋天的最后一场大雨,雨点像冰块一样砸在我的脸上,砸透我单薄的衣裳。我追着那辆出租车,不停地喊妈妈。在滂沱的大雨里,那拼尽全力的呐喊声如同蚊鸣一样,十七岁的我啊,哭得像被调皮的男孩子扯了头发的七岁小女孩一样,无辜也无助。我就想告诉她,你出去玩可以,但是你要给我留一点学费啊,我就要上大学了,我都拿到通知书了,可是我没钱读书……”

真是伤感又愤恨。

“她对我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她从来都不是好妈妈,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她。”

关于想妈妈这件事,这是姜芷离开以后,黎多情第一次从嘴里说出来。她一直没说的原因很简单,她说出来就是原谅姜芷了,说出来就显得她没那么倔强和坚强了。

也有可能,是姜芷走后,这里再也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雨。

黎多情难得感伤,却被姨妈嫌弃了,姨妈说:“有空想你那个身在远方没有良心的亲妈,还不如想想为你操劳、为你奋斗,近在眼前的姨妈。”

“你有什么可想的啊?”黎多情红着眼眶看她。

“我……”姨妈也愣住了,她的确没什么需要黎多情想的,“我饿了,你赶紧给我做饭去,不要想着在这个家里不劳而获,劳动使你光荣,劳动使你快乐,快去!”

黎多情极不情愿地磨蹭到厨房。慢悠悠地打开冰箱门,拿出半颗包菜和一小块瘦肉,准备炒一炒,随便对付又是一顿饭。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免提接通电话。

“多情,江湖救急啊!”

来电话的人是她的大学同学,她们以前经常一起做兼职,关系还算不错。

黎多情剥掉一片包菜叶,气定神闲地说:“怎么啦,你又在蹲在哪个厕所忘,忘记带纸啦?发微博求助不是更快……”

“这回不是了,我前几天刚接了一个工资超高的兼职,是在一个高级晚宴上当迎宾。”

黎多情啧啧两声:“好好的模特不当,当什么服务员啊,你闲得……”

“少揶揄我,明知道我是十八线野模。再说这个宴会高级着呢,而且我就是领位倒酒,又不用端盘子。”

黎多情“哦”了一声。

对方又说:“不过我公司刚好给我接了一个去海南拍婚纱照的活,我还没去过三亚呢,特别想去。而且帮我联络兼职的还是我一哥哥,就这么放他鸽子不好,他让我去找个和我一样标致的人代替。我肯定不想推荐我同事去啊,那帮绿茶婊、白莲花,万一有机会和哪个大款公子哥勾搭上了,以后都得用鼻孔看我。然后我就想到你了,人善、心美,形象端庄,温柔大方……”

“行行行,你别夸了,我去。”

“那我待会就把领班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你现在先忙吧。”对方的电话挂得和闪电一样快。

黎多情努努嘴,心想:“这帮小崽子,真不是东西。连嘘寒问暖都省略了,一上来就提请求,一旦答应就立马消失,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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