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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华思淼小说章节目录 秦筝华思淼免费阅读第四章

2020-06-02 19:32:37   编辑:易秋
  • 相公出招 相公出招

    听说未婚丈夫有残疾,秦筝的姐姐闹起来了。听说自己要代替姐姐出嫁,秦筝当场傻眼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秦筝果断决定女扮男装,离家出走。但是——没身份文碟,怎么办?秦筝灵光一闪,找那个傻大个进士老爷华思淼,...

    佚名 状态:已完结 类型: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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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出招》 小说介绍

秦筝华思淼是作者佚名小说作品里面的男女主角,作者文笔不错,诗词功底丰富,文章结局很意外,千万要看完哦!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听说未婚丈夫有残疾,秦筝的姐姐闹起来了。听说自己要代替姐姐出嫁,秦筝当场傻眼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秦筝果断决定女扮男装,离家出走。但是——没身份文碟,怎么办?秦筝灵光一闪,找那个傻大个进士老爷华思淼,咱做师爷!但是,师爷之路真的那么简单吗?尤其上司是华思淼这种不靠谱、专爱欺压他人的人!秦筝深刻意识到:没有身份文碟的人是弱势群体,没有身份文碟却好死不死选择女扮男装的人,更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而选择做华思淼师爷的人,那就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但未来总是有无限可能的,秦筝决定,自己一定要做一个高级诰命夫人,好压华思淼一头!例如说皇妃啊,王妃啊,将军夫人啊,都是极好的选择……

《相公出招》 第四章洞房 免费试读

虽然说秦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与华思淼进洞房,但是既然做了华思淼的师爷,凡事都得帮华思淼考虑,是也不是?

华思淼刚刚会试上榜,还是一个刚进官场的菜鸟,这时候惹恼武定侯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儿。

于是,秦筝就点头了。

当然,点头之前,她先将清风书童打发了回去。

好在张家虽然说要承办两人的婚礼,却也是马马虎虎随便应付一下,连给秦筝换衣服的喜娘也没有。对此,秦筝当然求之不得。

好不容易等新房里什么人都退去,秦筝一把将盖头掀掉,开口就要说话,却见一只大手过来,将她的嘴巴紧紧捂着。

秦筝大怒,张嘴就要咬人,华思淼忙不迭地缩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秦筝这才明白过来,张了张嘴,用口型问道:你说有人偷听?

华思淼点了点头,将新郎官的帽子、袍子都脱掉,绕着屋子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站在桌子前拿了笔写道:屋子里没人,但是门外肯定有人偷听。

秦筝用口型问道:你怎么知道?

华思淼写道:刚才更衣的时候,张府有个花匠书生偷偷告诉我,要小心。

秦筝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陌生人的话你也信?

她心中却也好奇:花匠书生,那是什么人?

华思淼写道:想想也是极可能的。我们演一场戏给外面听听。

秦筝瞪了瞪华思淼,伸手从华思淼手中接过毛笔,写道:你不要趁机占便宜!

华思淼苦笑着,伸手将那张纸递到烛火面前烧了。

两人回到床前,华思淼说道:“慢慢来,我来给你脱……”

新房门外,果然站着听房的人。

墙上安置了机关,这边能听见那边说话,那边却听不见这边说话。只是虽然如此,两人还是非常小心。

丁夫人看着自己那一脸不死心的丈夫,低声问道:“你确定他们不是未婚夫妻?你看,他们都敢入洞房了,怎么不是未婚夫妻?”

武定侯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女子的确是有学问的,但是这样越发让人疑惑了,哪见过有学问的千金小姐跟着未婚夫千里迢迢来赴考的?再说了,你看他们相互之间的神态,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但是华公子抚摸着她的头的时候,摸了一下就赶忙缩手,似乎有些担心对方生气的样子。这定然不是未婚夫妻!”声音很轻,却说得斩钉截铁。

丁夫人想了想,说:“如果证实他们不是真夫妻,我们就将这事儿宣扬出去,非毁了他的前程不可!小小一个进士,居然敢拒我武定侯府的婚!但是他们真成了夫妻呢?”

武定侯轻笑说道:“那样的话,咱们多了一个便宜女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两人正压低了声音说话,却听见里面终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华思淼的:“我来帮你脱……”

两人顿时精神一振,竖起耳朵,就听见带着娇羞的女声传来:“不脱,我不脱……”

“总是要脱的,不脱怎么睡觉?”

“你慢一点……”

然后又是好一阵寂静,接着传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你慢一点慢一点,痛死了!”

华思淼的声音响起:“唉,这事儿,慢一点也是痛,快一点也是痛,还不如快一点将事情给解决掉……”

接着是“嘎吱”一声响,似乎是床震动的声音。听见这么羞人的声音,丁夫人不觉脸红了,当下扯了一把丈夫,说道:“还听啥?咱们走吧……”

武定侯老脸也有些红了,但是他摸摸胡子,吸吸鼻子,就是不起来,说道:“再等一会儿。”

秦小姐的声音响起:“好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出血了!”

接着是华思淼的声音:“这事儿是肯定要出血的,你连出这么一点血都怕,还自称是英雄豪杰……”

好羞人啊,丁夫人脸上滚烫滚烫的,也不管怎样了,拉起丈夫就要离开。

但是武定侯老胳膊老腿的,蹲在地上时间久了,两条腿酸麻,一时半会儿竟然站不起来。

丁夫人继续听,接着是秦小姐的声音:“还不是你坑的?如果不是你,我会短短半个时辰就从城西赶到城东?偏生大街上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连一辆马车都雇不到,我只能走路,才走出这么个大血泡来!”

听到这一句,已经站起来的武定侯脑袋撞在墙上了,“砰”的一声脆响,他顿时眼冒金星。

他们听了半天房,以为这男女都上床了,没想到只是脱了一只鞋子,挑了两个血泡!

这么大的响动,屋子里自然听见了,于是秦筝笑起来,对着蹲在地上的华思淼翘了翘脚上的大拇指。

烛光昏暗,华思淼只见面前之人的一双纤足莹白如玉,秀美无比,他心神禁不住微微一荡,就想要伸手将那双脚握在手中,但是随即又忙将眼睛给闭上,好一阵才定下心神。

秦筝兴之所至,用脚拇指做了一个小动作,但是随即就想起来,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一名女子,在一名男子跟前露出双脚已经不应该,更何况是做这等动作?她当下不由得羞得脸颊通红,好在灯光昏暗,对面的人也看不清楚。

但见华思淼将脸转过去了,她心中却又不由得有几分奇怪。

华思淼好一阵才定下心神,站起身来,往方才发出巨响的地方走过去,靠着听了听,然后转过身来,对秦筝做了一个手势。

武定侯撞得脑袋发晕,丁夫人扯着他就要走人。但是武定侯狠狠地捻断了两根胡子,却是有了性子,想着既然还没有听到关键的,那就继续听!

寻常婚礼,听房那是必须有的。但是一般人听房,不小心闹出声响来,就绝对不会继续听了,因为不好意思啊!但是武定侯是战场上回来的人,神经比较坚韧,脸皮也比较厚实,此时竟然赖着不走。

没办法,摊着这么一个不死心的丈夫,丁夫人也只好陪着。

等了好半晌,他们又听见动静了。

“嘎吱”一声,疑似床身抖动的声音。

“啊呀,好紧啊!”那是华思淼的声音,“这么紧……”

“我怎么知道这么紧,这也是我第一次……”后面还有一个字,却有些含混不清。

“痛不?”

“痛啊,好痛!”

“要不,我找一些东西来润滑一下……不知油灯里的香油干净不……”

“不要用香油,好脏……”

居然到这般地步了?丁夫人的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暗恨屋子里那对不知羞的男女。

脸色由潮红变得铁青,她拉着就要丈夫离开。

“有什么关系呢,等下洗掉就是了,你们梳头都要用桂花油,这儿抹一点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样的声音,丁夫人再也忍不住,冲到门口叫道:“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

“吱呀”一声,门开了,衣衫整齐的华思淼出现在门口,惊讶地叫道:“什么不知廉耻?什么男女?哎呀,不会吧,岳父大人怎么站在门口?这都什么时辰了啊?天气好冷的,您不会被冻糊涂了吧?哦,岳母大人也在,小婿在此有礼……”

看着衣衫整齐的华思淼,老夫妻知道自己肯定弄错了。武定侯却不甘心,眼睛往屋子里看去,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太紧了,拿香油来润滑一下?”

华思淼无辜地看着武定侯,说道:“您女儿手上戴了一只镯子,她嫌镯子笨重,要摘下来,却不想那镯子太紧了,拿不下来,因此我想要拿些香油来润滑一下,却不想惊扰了岳父岳母。”

丁夫人用手捂着脸,天哪天哪……

她暗恨自己的丈夫丢了自己的老脸,说道:“去去去,丢脸丢得还不够吗?”终于拽着丈夫去了。

等华思淼将门给关上,秦筝当下就笑倒在床上。华思淼捡起床边的红盖头,胡乱揉成一团,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喇叭口,使劲塞住,笑着说道:“这下可以小声说话了。”

秦筝将脚往床上一缩,飞快地说道:“这床归我了,被子给你两床,你去椅子上对付一夜。要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毁了我的名节。”

华思淼摇头叹气:“咱们就随便在同一张床上对付一个晚上而已,你好生在意。说起来,你与我都入洞房了,你的名节要毁也毁了,同床不同床,其实差不离。你放心,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虽然你很像女人,但是对你我还真的没感觉。”

秦筝蛮横无理地说道:“不管怎样,你不许上床,这两床被子给你,你到椅子上去睡!”

华思淼接过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筝:“可是,椅子上好冷的,反正五十步与一百步也没啥区别,你就让我上床好不好?我保证很规矩,不踢被子,也不乱动,我就乖乖地缩在角落里随便你蹂躏……”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你随便我蹂躏?你当我是什么人?你……那边去!不许过来!”

华思淼试图靠近床一小步,却不想秦筝伸手就将一个枕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好在华思淼反应敏捷,伸手就抓住了。

看着烛光下的美人,他不免抑郁地叹了一口气:“秦湛啊,看你生气的模样,我真的很怀疑你真的是女人啊……”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枕头。

华思淼忙伸手接住,说道:“总共两个枕头,你都砸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呢?唉,我还得将枕头还给你啊!”

秦筝怒道:“还不赶紧扔回来!”

华思淼依言将枕头扔回秦筝身边,不再试图说服秦筝,心情抑郁地将两张椅子一张凳子拼在一起,说道:“这叫什么话,我明明是新郎官,新婚之夜却要睡冷板凳。”

秦筝龇牙一笑,说道:“公子啊,我给你说一个秘密好不好?”

华思淼来了兴趣:“你说。”

秦筝轻声说道:“其实……我的性子有些怪异,我喜欢男人,如果有男人睡在我身边,我就会忍不住伸手乱摸。”

华思淼看着秦筝,眼睛亮晶晶的:“是这样啊,没关系的,我睡得很死,一般的人摸摸我,根本没影响。”秦筝很为难地说道,“其实呢,不只是这样,我还喜欢脱男人的裤子。”

华思淼后退了一步:“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当然是男人,但是呢,我有这样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所以我担心,晚上一个不小心就毁了你,也毁了自己。”秦筝实在不好意思得紧,“我娘说,等我成了亲,这个毛病说不定就好了。”

“是啊是啊,顺其自然,等成亲的时候,这个毛病说不定就好了。”

华思淼放下被子,看着秦筝,摸摸自己的头,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其实呢,我也有一个秘密。”

秦筝看着华思淼,眼睛也亮晶晶的:“什么秘密?不如说来听听。”自己的谎言被华思淼认可,秦筝心情大好。

华思淼很为难地说道:“其实……我的性子也有些怪异的,我喜欢有人在我身上乱摸……”

“扑通!”秦筝一头栽倒。幸好她本来就坐在床上,这下也就只是倒在床上罢了,不算什么事。

华思淼再度摸摸鼻子,很认真地建议:“我是想,咱们还是一起睡吧,这样大家都睡得好。”

秦筝仰面看着蚊帐帐顶,很想昏厥:“公子啊,你这是有病,得治!所以,我们坚决不能睡一块,坚决不!”

好吧,在秦筝义正词严的坚持下,华思淼只能像小媳妇一般,委委屈屈地半躺半卧在椅子上,睡了。

只是这样很不舒服,他一时半会儿怎么睡得着?

而占据了大床的秦筝却也睡不着,不为啥,就因为与男人同房,能不紧张吗?

而且同房的还是一个相当狡猾的男人。

秦筝对自己的女扮男装的本事,是向来不大担心的,首先是她的外貌不算倾国倾城,小核桃也没有怎么发育,胸脯也扎得够紧;其次是从小到大她穿上男装出去混过无数次,也没有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但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华思淼如果真的喜欢男人那该怎么办?

这叫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聪慧如秦筝者,终于陷入纠结之中。

为了避免华思淼***大发突然对男人感兴趣,秦筝决定与华思淼谈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什么东西最有价值呢?当然是谈华思淼的未婚妻子了。

“喂,公子啊,你真的定过亲?真的有一个未婚妻?”

“未婚妻是没有的,定过亲也是假的……”华思淼说话的声音有点无精打采。

但是不知怎么的,秦筝听闻华思淼的声音,精神却陡然一下子振作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简直成了燎原之势:“既然没定过亲,那为什么不顺水推船将婚事定下来呢?这位张小姐,嘿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更重要的是有权有势!”

“没定过亲,但是我心上有人了。”华思淼悠悠然说道,“可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秦筝坐起来,两眼放光,目光灼灼,几乎要将华思淼点燃,“那位心上人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谁家女儿,与你感情如何?长夜漫漫,快说快说!”

华思淼声音有些低沉:“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甚至连她父亲是谁都不是很肯定。”

“啧啧啧,公子啊,你看起来不大像痴情公子啊,居然名字也不知道,谁家女儿也不知道,你就敢自称她是您的心上人?而且听你说,她似乎很可能忘了你,甚至根本不知道你!”

华思淼点点头,说道:“是的。她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但是我却没法忘记她。她肯定是官宦家的女儿,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儿读书,考进士,好有足够的身份配得起她。”

“啧啧,一定有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吧。”秦筝撇了撇嘴巴,心中有些鄙视面前的华思淼:原来陷入情网的人哪,一个个都是呆瓜!

华思淼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算传奇,她那时只有十来岁吧,却帮我家破了一个案子,救了我母子的性命。不说了吧。喂,我的师爷,你有相好的女人没?”

相好的女人?秦筝叹了一口气:“与我相好的姑娘不少,但是现在都断绝往来了……”

秦筝从小住在官衙里,与父亲同僚的女儿们关系密切,现在当然全都断绝往来了。

秦筝不撒谎,真的。

华思淼想不到自己竟然勾起了秦湛的伤心往事,不觉暗自后悔,于是忙转移过话题。他这番盘问,竟然毫无所获。

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外面突然响起“剥啄”之声!

秦筝吓了一跳。华思淼跳起来,轻声道:“向珏?”

门外响起回答声:“华兄,是我。”

华思淼开了门,向秦筝介绍道:“向珏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花匠书生,也是一个读书人,之前在文会上认识的。”

向珏也是一个面目清秀的书生,闻言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在下可不敢自称书生,在这武定侯府邸中也不过是一个花匠身份罢了。读了几年书,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中。”

华思淼笑着说道:“运气有早有晚,向兄不可妄自菲薄。”

向珏说道:“你们不是真正夫妻,留新房一夜,只恐传出去坏了名声。我带你们出去。”

两人都是大喜,急忙道谢。

向珏带着两人七歪八拐,躲躲闪闪,期间也惊险非常。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向珏松了一口气,说道:“过了这条甬道,就是后门……”

正在这时,前面、后面突然都响起了脚步声!

三人脸色都是一白,面前是甬道,两边高墙,竟然无处躲闪!

华思淼看着高墙两边,疾声问道:“两边是什么所在?”

向珏说道:“这边是一个空院子……”

华思淼当下抓起向珏,说道:“你不能被抓住!”说着将向珏托起,轻轻往高墙里一抛。

至于华思淼与秦筝……好吧,来不及找地方躲了,只能被押解回洞房。

好在武定侯摸着胡子,对秦筝的“寻地方解手”的托词也没有过分追究。

早上起来,武定侯已经出去了,两人向丁夫人告辞。丁夫人忙吩咐准备马车,要将两人送回客栈,顺路大肆宣扬一番。

收了一个新科进士做女婿,不管是干女婿还是亲女婿,总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但是秦筝怎么能让丁夫人将这事儿宣扬出去?没有离开张府大门,说出真相可能会引来变故,待离开大门,看见大门口附近停着马车,马车上是戴着斗笠的朱玉煌,秦筝的心就大定了,于是很小声地告诉丁夫人和张小姐:“丁夫人啊,你收女儿让我们成亲这事儿可不能宣扬。”

张小姐诧异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意:“难道我母亲的身份配不上你吗?”

秦筝解释道:“我的真正身份是客栈里的一个小伙计,人人认得的。这事儿一宣扬出来,武定侯府的面子就丢光了,到时大家都会说,武定侯府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张小姐尖声叫道:“你敢戏弄我们!”

秦筝笑眯眯地说:“小声点,小声点,这事儿不能大声,一大声,丢脸的就是武定侯府。万一被人知道,弹劾一下,说父亲大人老眼昏花,父亲大人手中的兵权说不定也保不住……”

丁夫人大怒,差点背过气去。张小姐咬牙喝令边上的护卫家将:“先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拿下!”

但是早有准备的秦筝与华思淼早已奔向那边的马车。

张小姐跺脚叫护卫们快一点,但是那朱玉煌马鞭一甩,斗笠微微扬起,那个冲上去的护卫就被一鞭子砸倒在地上。张小姐略怔了怔,终于喝道:“算了,不要张扬!”

一行人冲出了包围圈,欢乐无比。秦筝倒是有些好奇朱玉煌怎么会及时驾着马车出现在张府门口,朱玉煌嘿嘿一笑,说:“山人神机妙算。”

华思淼哼了一声,说:“不是神机妙算,而是守株待兔,你看他浑身都湿了,那是露气洇湿的。”

秦筝撇了撇嘴,说:“本来是一出挺好的苦情戏,却被你给破坏了,真不好。”

朱玉煌深深叹气:“难道我说错了台词吗?在这样的场合里,作为重要配角,不应该默默做事,不张扬,不报功,等着你们自己发现,然后热泪盈眶吗?”

秦筝吸了吸鼻子,说道:“对不住,流眼泪是女人的特长,作为大男人,我们不擅长这个。”

作为女扮男装的超级高手,秦筝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理所当然,丝毫不怵。

朱玉煌回头看了秦筝一眼,似笑非笑。那眼神让秦筝无端端有些心慌,于是她凤眼一瞪:“好好驾马车,别撞了!”

一群人回到客栈,清风书童早已望眼欲穿。此时客栈之中已经两极分化:中举的考生喜气洋洋,大家或者纵情狂欢,或者指点江山;落榜的考生黯然神伤,或者收拾行囊,或者颓然买醉。但是看到朱玉煌带着秦筝两人回来,纵情狂欢的转过头,指点江山的住了嘴,收拾行囊的胡乱打个结,颓然买醉的停了杯,大家目光集中在这群人身上,都是禁不住好奇。

不能不好奇啊,因为武定侯是出了名地难缠,连鸟儿看见武定侯府就要绕着飞,老鼠看见武定侯府都要绕着爬,面前这个华思淼被榜下捉婿居然能平安回来?

对着一堆好奇的问题,秦筝笑嘻嘻地解释:“没啥没啥,武定侯是很讲理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就将我们放回来了。”

这么简单?一群人却是不信,但是再追问还是这句话,华思淼与朱玉煌也不肯详说,众人也只能摁下八卦的心思。好在答案发榜这事儿的确让人兴奋,大家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几个一同考上的考生,就约华思淼一道出去喝酒庆祝。

这也是应该的,同年考中进士的小菜鸟,是天然的官场同盟,现在不抓紧时间联络感情,将来天各一方又如何相互呼应?所以华思淼就带着清风书童参加宴会去了,而辛苦的客栈伙计秦筝则被掌柜呼来喝去,四处奔忙。

虽然华思淼已经答应给秦筝开薪水,但是这个月还有好几天呢,秦筝得有始有终……好吧,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秦筝就是想要挣钱啊,二月份的客栈薪水还没有到手呢。

出去庆祝的新科进士们很晚也没有回来,见多了这等事情的客栈掌柜熟门熟路地吩咐秦筝看着门,其他人睡觉去。新科进士们多半是不会回来了,但是总要留一个人守门,如此而已。

秦筝披着大棉衣坐在火炉后面打着盹,但是坐着打盹实在不舒服。火炉里的炭渐渐熄灭了,有些冷,但是后面的厨房又关门上锁了,秦筝就站起来,走了几步,跺了跺脚,可是还是冷!

时间已经过了三更,又往四更挪近。秦筝知道那群进士多半不会回来了,想着两个时辰后自己又得起来做事,实在挨不住,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筝原先的房间已经换给了华思淼,现在的房间处在门房后面、厨房前面,万籁俱寂之际,只要敲门的声音略响一些,此处就能听见,所以秦筝也不是很在意,将门闩拉上,就光明正大地偷懒去了。

一夜无话,秦筝也知道自己偷懒,于是听见远处传来的四更叫早声后,一激灵就起来,照旧坐到柜台后面去。不久掌柜起床了,看见秦筝规规矩矩地坐着,于是颔首赞许,准许秦筝回去睡个觉。秦筝倒是挺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掌柜是见过世面的,但是看见这么多五大三粗的家丁冲进来,还是吓得嘴唇打哆嗦:“列……列位,有事好好说……”

领头的家丁伸手一拨,就将圆溜溜的掌柜大人推得原地打了三个旋儿:“一边去!哪个是秦湛?”

掌柜大人愣了愣,眼睛就看向边上站着的秦筝。

秦筝也想不到这群人居然来找自己,身子一个哆嗦,嘴巴却不慢,她笑着说道:“掌柜,您不是吩咐秦湛出去买菜了吗?估计还得两个时辰才能回来……”

掌柜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当下对那家丁赔笑道:“这几位爷,不知您找秦湛到底是什么事儿?等秦湛回来,我让他去找您赔罪可好……”

秦筝的小脑袋点得与小鸡啄米似的:“是是是,秦湛这家伙,手脚不够利索,等他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不知您是哪家大人派来的,等下他回来,我们就吩咐他过来,保证一刻钟也不延误……”

秦筝点头的时候尽量将自己的头点得低一点……不为啥,只因为她认出来了,面前这个家丁前天傍晚见过!

没错,他们就是张府的人!

好在那时候秦筝穿着的是女装,又描眉又画唇,脸上的脂粉也有足够的分量,所以她不担心立马被人认出来。

虽然很好奇张府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儿,但是秦筝绝对不能因为好奇将自己给搭进去,于是就盼望着几句话将这一群家丁糊弄过去。

秦筝又说道:“掌柜的,我到后厨去看看……”说着就想要往后厨走。

后厨有后门,秦筝打算简单收拾一下,先走人再说,虽然说……自己没有身份文牒,这点很头疼。

但是她才走了几步,却听见那领头家丁厉声呵斥:“站住!别想着去通知秦湛!”又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两个去后门守着,别让那个秦湛听到声音跑了!”

秦筝登时苦了脸。但是被动挨打绝对不是秦筝的作风,秦大忠曾经教导她说,在被动的场合,要善于化被动为主动!

秦筝眼睛看了看赵龙与李二狗,又看了看面前的领头家丁,脸上挤出微笑来,又说:“要不,你们去菜市场找找?我陪你们去找!”

几个家丁看向领头那个家丁。领头那个家丁想了想,说道:“事情重大,绝对不能拖延!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赵龙、李二狗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我与剩下三个人去菜市场……你这伙计,与我一起去菜场!”

当然,秦筝这么积极请缨,绝对不是因为秦筝乐于助人,关键是,这旅店里认识秦湛的人着实不少啊!留在旅店里,风险太大,她还不如待出了门去,想办法甩开这几个傻蛋家丁,那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秦筝就带着三个傻蛋家丁出门,一路晃晃悠悠找秦湛去了。

可是,秦筝今天早上起来没拜过祖宗!

才出了门,她就听见前面传来兴冲冲的声音:“秦湛,你可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家公子真的是大出风头了……”

秦筝抬眼,暗叫了一声苦,前面站着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少年儿郎,不是清风是谁?

无巧不成书,这家伙居然在这当口回来了!

无巧不成书,这家伙居然直接叫出了秦筝的名字!

转瞬之间,几道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接戳向秦筝,仿佛要在秦筝那细皮嫩肉上戳出几个洞来!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秦筝总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当下对清风诧异说道:“秦湛?秦湛在哪儿?有人在找他……”

清风也不太傻,见面前的情景,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秦筝还想要糊弄,但是身边那个领头家丁伸手就抓住了秦筝的胳膊,厉声叫道:“原来你就是秦湛,还想要糊弄我们!”

秦筝赔笑道:“好说好说,这位大哥,您下手松一点……”

那领头家丁抓着秦筝的手,哼了一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小伙计,细皮嫩肉,走路娘娘腔,客栈之中除了你又有谁能扮成女人不露馅?还油嘴滑舌,诡计百出!你的事儿犯了,跟着老子走一趟!”

清风上前,双手叉腰,怒道:“你们张府好没道理!我们不做你家女婿,你家也答应了,现在又触犯了什么法?咱们去应天府说个清楚明白!”

但是清风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虽然他嗓门也不算小,但是嗓门大与武力值没有任何关系。

武定侯府邸的家丁都是战场上回来的百战老兵,战斗力那是杠杠的。其中一个家丁伸出手来轻轻一推,清风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秦筝被领头那家丁抓在手中,顺手抛在马背上,然后一声呼哨,那家丁居然敢闹市飙马——就这样往张府疾驰而去了。

可怜的秦筝就这样被人当个破麻袋一般横放在身前,前胸被马鞍硌着,大腿被马腹擦着,鼻子尖更是闻到了一股马身上的臊味……

此生此世,她何曾受过这等折腾?她心中暗恨,如果仇恨可以实质化的话,身后这个家丁肯定会被她五花大绑,顺便捆上一块石头,扔进护城河。

后背的衣服被人死死抓着,秦筝想要冒险跳马都不可能。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筝记着秦大忠的教导,于是她嘴角含笑:“这位大哥,能不能……将我放正了,我保证不跑。再这样下去,过不了……一刻钟,我就断气了……”

好吧,有道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秦筝却赔笑脸给马肚子看。不是秦筝浪费表情,实在是秦筝训练有素,习惯成自然。

秦大忠教导说,说假话的时候一定要有配套表情,这是基本素养。

那家丁怒道:“断气就断气,你这样的小贼,死一千个都不可惜!”

秦筝赔笑:“虽然……我身份低微,可是现在好多人……都看见您将我抓走了,到时候官府问起来,也是麻烦是不是……”

那家丁冷哼了一声,说道:“打官司就打官司,难道我们侯爷还怕打官司不成?”

秦筝继续扯着笑脸,在与马腹的摩擦过程中,她脸上的细皮嫩肉都差点擦破了,长时间保持笑脸,更是使两颊的肌肉都扯疼了:“虽然……这么说,但你是士兵,做士兵的,不是讲究服从军令吗?如果将我弄死了,耽误了侯爷的大事……”

好吧,古有大佛舌灿莲花,今有秦筝天花乱坠。但是秦筝功力到底不够,只听见那家丁哼道:“只不过是一刻钟的路程而已,颠不死你!”

……好吧,既然哀求无效,秦筝决定保持自己的尊严了:“成,这位大哥……你得给我说个明白,事情已经隔了一天了,侯爷为什么要抓我回去?”

虽然还是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秦筝声音沉稳,充分体现了一个读书人应该有的尊严……好吧,虽然没什么作用。

那家丁怒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明白?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将东西拿出来,免得侯爷上报皇上,到时候皇上龙颜大怒,你自己被凌迟处死也罢了,到时候恐怕连累得你家的公子爷日子也不好过!”

老老实实将东西拿出来?秦筝有些明白了,当下喘着气问道:“侯府丢了东西?丢了要紧东西?”

那家丁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你偷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前天就你们一群人进了侯府,昨天晚上就失窃了,当然是你们干的!你是窃贼的暗探,先来踩路是不是?”

什么跟什么啊!秦筝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痛苦——与低智商的人交流的痛苦。

“拜托,大哥,前天可不是我主动……要进侯府的,是你们先抢亲,先抢亲知道不?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榜下捉婿,然后以这个借口……来你们家踩盘子?”这番话说得好生吃力。本身是义正词严地反驳,但是她这么一磕巴,这话竟然没有多少说服力了。

那家丁再度鼻子出气:“这就是你的事儿了。昨天你自己也说了,你本身就是一个小伙计,前几天才做了新科进士老爷的师爷是不是?我说呢,你一个旅店伙计,真正的粗汉,哪里有人请你做师爷?你这人肯定是江洋大盗,潜伏在旅店里,借机亲近一批读书人。得知华思淼这位新科进士未曾娶妻,就知道他如果考中进士,一定会被榜下捉婿,所以你就特意接近他,好借机进入豪门大族,好勘察地形,趁机盗窃!”

好吧,秦筝承认,这位家丁大哥的想象力非常强大……虽然这个说法牵强附会、破绽百出,秦筝有一千个方法进行反驳,但是眼下最最关键的是,秦筝没有身份文牒!

秦筝不能见官府,不能泄露身份,不能被自己的老爹抓回去,然后成为宰相、尚书两家和亲的牺牲品!

所以,秦筝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可想了。

但等死绝对不是秦筝的作风,所以秦筝的小脑袋转啊转,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现在秦筝就是要披荆斩棘找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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