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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铮臣传》 第十五章 刚直不阿、乞斩秦桧——胡铨 免费试读

身为炎黄子孙，大约不会不知道岳飞、岳武穆，这个精忠报国的悲情英雄。即使不大读书的人，亦可以口占几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虽然是否原作不知，但如此壮怀激烈，又怎会不使后世儿女心旌摇动呢？“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至今杭州西湖之畔，秦桧等卖国奸臣仍旧被钉在耻辱柱上。吴越地区还有个民间传说，说的是在明清时有一秦桧后世子孙知杭州，为官颇有政声，数度欲谒岳飞墓，随从每劝，秦哂之说：“罪过是我仙人犯下的，我又什么可愧疚的？”于是，卸任前终于一拜，才俯首竟无法抬起，好不容易被人扶出门外，呕血而死。可见百姓们有多么爱岳飞，就有多么恨秦桧，竟连子孙都不愿放过，令人唏嘘。

不过，本篇里我们倒不好花太多的时间讲这二位，只是说另一个名载史册，却声名不著的诤臣——胡铨。如果说，岳飞曾与韩世忠、刘锜、张俊等人一道世称南宋中兴名将，那么胡铨也与李纲、赵鼎、李光并称为“南宋四名臣”，单就分量上两者相差仿佛。建炎二年，胡铨就仿佛一道振聋发聩的雷，震响了渐渐晦暗的中华大地。高宗以“治道本天，天道本民”问策，胡铨曰：“汤、武听民而兴，桀、纣听天而亡。今陛下起干戈锋镝间，外乱内讧，而策臣数十条，皆质之天，不听于民。又谓：今宰相非晏殊，枢密、参政非韩琦、杜衍、范仲淹。”把南宋小朝廷从上到下，得罪了遍，最终被轻轻放在了第五。建炎八年，宰臣秦桧决策主和，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中外汹汹。铨抗疏，其中有一段说：“夫三尺童子至无识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怫然怒。今丑虏则犬豕也，堂堂大国，相率而拜犬豕，曾童孺之所羞，而陛下忍为之耶？伦之议乃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啖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虏之情伪已可知矣。而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陵夷不可复振，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矣！”至今读来，由使得我华夏儿女热血沸腾，击节慨叹？

可惜就是这样一位铮铮如铁的骨鲠之臣，却在那一时代遭遇了如同岳飞一般的流离境地，被高宗、秦桧联手打压、流放了二十三年。即使还政之后，他所面对的却仍旧是一个昏昏暗世，“侍从、台谏预议者凡十有四人。主和者半，可否者半，言不可和者铨一人而已。”寥寥数语，看来轻松，细思之下却又有多少悲愤和无奈！胡忠简公英魂不远，唯愿子孙不忘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