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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铮臣传》 第十二章 犯颜直谏、延续社稷——狄仁杰 免费试读

进入新千年以来，古装剧大流行，历史上的名臣将帅挨着个儿的被玩坏，比如四爷雍正，比如贪官和珅，只是这些都不在此部的范围，只好略过不提，只说另一个被玩坏的忠臣，狄仁杰。今天的人提起狄仁杰，大抵以为是一个福尔摩斯的人物，明察秋毫之末，断案如神鬼之司。这大抵是因为在《新唐书》里，形容狄仁杰有一句：“岁中断久狱万七千人”，作为大理丞竟然一年断案万余起，似乎比现代的刑侦神探还厉害，是不是？只可惜，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后面那句，“时称平恕”，所谓“平恕”，大约即是公平正义，宽厚仁慈之义。也就是说，咱们的狄阁老断案靠的是宽厚君子风范，至于神不神，没说，不知道。后来狄公断案的事迹，似乎也说明了这点。唐高宗诏令诛杀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右监门中郎将范怀义，狄公因其罪当免，龙颜直谏，力保二人；作豫州刺史时，越王乱败，其从党两千余人皆议死罪，狄仁杰密疏求皇帝以宽恤为执，活众人性命，却因此得罪了宰相张光辅，左迁复州；晚年任兼右肃政御史大夫，突厥入侵，百姓胁迫为乱者重，上拜狄仁杰为河北安抚大使，阁老上疏为民请命，又活无数百姓。因此，狄仁杰死后谥号“文惠”，就是这个道理，古代谥法曰：“柔质慈民、爱民好与曰惠”，狄仁杰就是这样一位宽仁君子。

但这倒不是说，他就是一个老好人了，相反，狄仁杰为人却很刚正，大约还很有些傲气。史书说他：“为儿时，门人有被害者，吏就诘，众争辨对，仁杰诵书不置，吏让之，答曰：黄卷中方与圣贤对，何暇偶俗吏语耶？”后来做官以后，被下属的小吏诬告，受阎立本调查，大约也与这从小的性格有关。而且刚烈，武后时酷吏来俊臣构陷狄公，唐书说，“于时，讯反者一问即臣，听减死。”，也就是说只要讨饶了就可以活命，可狄仁杰偏偏说，我作为唐臣，在你们周朝，当然是反贼，算得上是自讨死了。来俊臣属下的官吏见不得如此仁厚的君子枉死，都来劝他，可“仁杰叹曰；“皇天后土，使仁杰为此乎！”即以首触柱，血流沫面。”如此至诚竟感动了这小吏，密计救了狄公一命。

不过，除此以外，狄仁杰倒也如同后世说的一般精明，但却是在大义，而不在断案。时武后当朝，欲立武三思为太子，众丞宰莫敢违逆，唯狄公曰：“臣观天人未厌唐德。比匈奴犯边，陛下使梁王三思募勇士于市，逾月不及千人。庐陵王代之，不浃日，辄五万。今欲继统，非庐陵王莫可。”这只是史书上的记载，现实情况大约更复杂，说得更多。因此，后来武则天立庐陵王为太子，对狄仁杰说了一句：“呐，把太子换给你了！”，大约是被狄仁杰烦的没办法了吧。可是狄仁杰这次却很仔细，说：“太子归，未有知者，人言纷纷，何所信？”，于是武则天没办法，只好“更令太子舍龙门。具礼迎还，中外大悦。”唐祚由此不绝，狄仁杰的精细、正直功不可没。元芳，你怎么看？